放下被子,把手机拿到枕头边,莫寂鼓起勇气问道:“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?”
严琅一步步走到床边,看着那双漂亮的水眸,“你以为你还能出去?”
莫寂朝后挪了半寸,后背抵在墙上,攥着身上的浴袍,绝望地质问:“你总不能关我一辈子吧?”
“我凭什么不能?”严琅反问。
又气又急,莫寂恶向胆边生,大声喊道:“我是你的omega,又不是你们特勤局的囚犯!”
严琅面不改色:“你可以去腺体管控总局告我。”
“……”莫寂终于败下阵来,“你打算关我多久?我保证不跑了还不行吗?
“想出去很简单,”严琅冷笑一声,“路医生不是给你开了药吗?”
莫寂结结巴巴:“啊、什么……”
“Omega的第一次发情期很危险,最好待在安全的地方,”严琅抬手,从他后颈上虚虚地抚摸而过,“等你经历过发情期,就可以出去了。”
莫寂一屁股跌坐在床上,比刚才还绝望。
差点忘了这个催命符。
半个月的期限一到,他要是发不出情该怎么办?
……
莫寂用两天时间,彻底摸清楚了整幢别墅的安保系统设置。
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全角度监控,温度感应警报器,还有定时巡逻经过的安保人员。
虽然没见过特勤局的监狱,但他估计跟这里也差不了多少。
看清残酷的现实后,莫寂意识到,自己一时半刻绝对逃不出去。
既然逃不出去,干脆好好活着。
于是,他一扫前几日的消沉,开始认真吃饭,按时睡觉,锻炼身体,努力让自己强壮起来。
别墅前院有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地,外围是一条用石子铺成的小路,绕着整个院子内圈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跑道。
莫寂抛弃了从前喜欢睡懒觉的习惯,每天跟着严琅早起,穿上轻便的运动装,绕着小路一圈圈慢跑。跑累了就停下来,浇浇花,修修枯枝,或者干脆坐在草地上数蚂蚁。
拿到手机后,他陆陆续续买了不少东西:青柚味道的沐浴液、洗发水、身体乳、牙膏、漱口水,甚至口香糖。
为了不引起严琅怀疑,他把自己硬生生泡成了一颗青柚味的人形腌菜。
严琅虽然再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,但是他每晚睡在身旁,对莫寂来说就是巨大的压力。
之前在救助中心的账号还没注销,莫寂登陆在线图书馆,下载了几本关于omega生理常识的书籍,努力恶补omega的身体机能和可能面临的特殊情况。偶尔读到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内容,也得硬着头皮记下来。
在经历一次又一次波折后,莫寂在这牢狱般的地方,难得地度过了一段最平静最安稳的生活。
渐渐的,他有些待不住了。
三层高的别墅里,来来回回就那几个房间,院子里的树木花草分别有几棵,哪棵树蔫了,哪朵花谢了,他都了如指掌,甚至无聊到给每个蚂蚁洞都做了标记。
严琅对他的表现是满意的,却也完全没有给他放风的意思。
本以为坐牢的日子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,但是机会来得猝不及防——
又是一个难熬的晚上。
严琅穿着睡衣躺在床上,看向身侧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个脑袋的omega,忽然抬手探过来。
莫寂吓得一个激灵,蚕蛹似地朝后咕俑了两下,“干什么?”
严琅单手撑起上身,毫不客气地用另一只手勾住莫寂脖子上的颈环,“你的阻隔颈环是不是坏了?怎么一直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。”
莫寂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最近在吃药,可能是、是有点紊乱了。”
严琅手上动作没变,就着这个姿势,将莫寂拉到了自己面前,“是吗?让我看看。”
离得太近,他甚至能看到莫寂脖子一圈因为恐惧而愈发明显的青色血管。
莫寂脑袋里有两个声音疯狂打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