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名字,林默抬眼望去。
舞檯灯光忽然暗了暗,再亮起时,一个扎著高马尾的女孩已经站在麦克风前:
稚嫩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妆容很淡,只在眼尾扫了点香檳色细闪,裸粉色唇釉衬得皮肤更白。
上身套著件黑色短款皮质夹克,拉链只拉到胸口,露出里面印著英文歌词的白色t恤,下摆隨意塞进高腰浅蓝色牛仔裤里,裤脚卷到脚踝,露出一双白色帆布鞋。
她攥著黑色麦克风清了清嗓子:
“各位晚上好,我的名字叫滨崎有美,今晚第一首歌,《firstlove》,送给大家。”
吉他手响起,她的声音就飘了出来——虽能听出是业余水平,但音色底子极好,乾净又软和。
一首歌唱完,邻桌几个男人抬了抬手:
“能唱首《不知战爭的孩子们》吗?”
滨崎有美愣了愣,隨即点头:
“可以。”
当收到服务员递过来装著两千日元的白色信封后,她朝著点歌的这桌微微鞠躬,拨动了怀里的吉他。
她的声音很乾净,带著点未脱的稚气:
“孩子们不知道硝烟的顏色,只问为什么风箏飞不过山岗……”
林默端著啤酒杯的手顿了下,这歌词,竟让他想起皇佳驹那首写著“碑上硝烟凝著未冷的灰”的草稿……
等他回过神,台下已经响起掌声,滨崎有美起身道谢,准备唱下一首。
刚好有服务员路过,林默抬手叫住她:
“麻烦点首歌。”
女孩递上点歌单:
“先生想点什么?”
“中岛有雪的《糸》。”
他从钱包里抽出两千日元,塞进女孩递给自己的白色信封。
女孩双手接过信封,快步走到舞台侧幕,凑到滨崎有美耳边说了几句。
林默清楚看见,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。
滨崎有美放下吉他,抬手把耳边的碎发別到耳后,朝著林默这边望过来,轻轻点了点头,再对著麦克风时,语气里带著点雀跃:
“刚收到点歌,中岛美雪前辈的《糸》,这首歌我很喜欢。”
说完,她重新抱起吉他,指尖在弦上轻轻拨了两下试音:
“演唱的不如中岛前辈好,但我会尽力唱。”
前奏慢慢响起,她的嗓音裹著旧旋律飘过来:
“人与人之间的羈绊像线……你是纵向的线,我是横向的线,交织成布,或许某天能守护某个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