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四海脸上的肌肉,抽动了一下。
他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他身后的那些漕帮汉子,也全都愣住了。
徵用?
徵用漕帮的船?
这人是疯了,还是傻了?
“你说什么?”
常四海往前凑了凑,似乎想把岳凉看得更清楚一些。
岳凉没有重复。
他只是对身后的周通,说了一个字。
“箭。”
周通没有任何犹豫。
他举起手,猛地向下一挥。
咻——!
一声尖锐的破空声。
不是三百支箭。
只是一支。
那支箭,没有射向常四海,也没有射向任何一个人。
它带著一道寒光,精准地射中了常四海脚边那柄巨大的铁桨。
箭矢的力道,大得惊人。
精铁打造的箭簇,深深地钉进了坚硬的铁桨之中。
箭尾的羽毛,还在嗡嗡作响。
常四海的瞳孔,猛地一缩。
他低头,看著那支离自己脚面,不过三寸的箭矢。
一股凉气,从他的脚底板,直衝天灵盖。
这一箭,但凡偏上分毫。
他的脚,就已经废了。
河面上,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漕帮汉子的笑声,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他们看著画舫上,那些面无表情,举著弓弩的羽林卫。
那些不是衙门里中看不中用的衙役。
那是真正的,百战精锐。
岳凉的声音,再次响起。
“我再说一遍。”
“船,留下。”
“人,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