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仅是喜好,更是罪证。
“他会来的。”
岳凉合上了名册。
“他不但会来,还会带著重礼来。”
岳凉拿起桌上的笔墨纸砚。
“赵龙,研墨。”
“是。”
赵龙连忙上前,小心地將墨块在砚台中研磨。
很快,一缕墨香,在船舱里瀰漫开来。
岳凉提笔,在雪白的宣纸上,写下了一封请柬。
不是官府的文书,也不是钦差的命令。
就是一封最寻常的,朋友之间的请柬。
请两淮盐运使钱通大人,於明日午时,至销金窟一敘。
落款,只有一个字。
岳。
他的字,和他的人一样。
笔锋锐利,结构严谨,却又带著一股说不清的洒脱。
写完,他將请柬折好,放入信封。
“周通。”
“末將在。”
“你派一个最机灵的弟兄,把这个,送到扬州盐运使司的衙门口。”
“不要交到任何人手里。”
“就贴在衙门口的石狮子上。”
周通怔住了。
这是什么操作?
把请柬贴在衙门门口的石狮子上?
这已经不是敲山震虎了,这是直接把巴掌扇在了钱通的脸上。
“是!”
周通没有多问,接过请柬,转身离去。
他知道,自己只需要执行。
船舱里,只剩下岳凉和赵龙。
赵龙看著那封被送出去的请柬,心里翻江倒海。
他终於明白了岳凉的意图。
这艘“销金窟”,本身就是一个符號。
一个代表著王家权势与腐败的符號。
岳凉,就是要用这个符號,来钓江南这条大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