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太高看你自己了。”
岳凉的声音压得很低,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。
“你在我眼里,连条狗都算不上。”
“你只是一个引子,一条能把王甫,把整个王家都拖下水的引子。”
李四的身体,开始剧烈地颤抖。
他终於明白。
这不是一场针对他的审查。
这是一场战爭。
一场,针对四大家族的战爭。
而他,只是战场上第一枚被牺牲掉的棋子。
“不……你不能这么做……”
李四的声音里带著哭腔。
“王家势力遍布朝野,你斗不过他们的,你这是在自寻死路!”
岳凉直起身子。
他从怀中,缓缓掏出那块金牌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將金牌放在了桌上。
李四的视线,落在了那块金牌上。
当他看清上面雕刻的两个古篆时,他所有的挣扎,所有的侥倖,都化为了齏粉。
如朕。
这两个字,拥有一种碾碎一切的力量。
李四瘫在椅子上,面如死灰。
“本官,再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岳凉的声音,重新恢復了平淡,却像是来自九幽的宣判。
“第一,本官现在就以『贪墨国帑、结党营私的罪名,將你下狱。”
“这些证据,足以让你满门抄斩。”
“你的妻儿老小,都会因你而死。”
李四的嘴唇,哆嗦著,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“第二。”
岳凉停顿了一下,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机会。
“做我的证人。”
“把你和王甫之间,所有见不得光的勾当,一五一十地写下来。”
“指证王甫,是如何利用职权,安插亲信,侵吞国家財產的。”
“本官可以上奏陛下,免你死罪,只將你一家流放岭南。”
“虽是苦寒之地,但总归能留下一条命。”
岳凉的话,在寂静的公房里迴荡。
流放岭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