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走了?”他问,语气平常得像在谈论等会儿吃什么。
霍英卫笑得眼角堆起皱纹,指节在拐杖上轻叩两下,“栗栗说用不了多久,我就要当太爷爷了。"
老人眯起眼,像是已经看见重孙咿呀学语的模样,“你说,我把名下5%的股份转给孩子当见面礼怎么样?”
霍临唇角微扬,茶壶倾斜的角度分毫未变,“您做主就好。”
真有意思。
一个尚未成型的胚胎,已经比他这个活生生的人存在感更高了。
霍英卫啜了口茶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用拐杖点了点他的鞋尖,“你这做小叔的也得表示表示。听说你那公司经营得不错?不如分些股份给你小侄子。”
“好啊。”他答得干脆,甚至带着点愉悦。
给啊,当然给。
就是不知道,他的好嫂子有没有这个福气捧住这份“大礼”。
“好好好!”霍英卫朗声大笑,显然对这个答案极为满意,“小两口感情好得很,留他们吃饭都不肯,非要回去过二人世界。”
霍临的目光掠过茶几上那副被遗忘的墨镜,镜腿折射出一道冷光,“嫂子的墨镜落下了。”
他捻了捻指腹的伤口,血珠渗出来,“要不我送过去?顺便把炸的小鱼也送过去些,让哥嫂尝一下。”
“方才栗栗找了半天……”霍英卫皱眉,随即摆手,“去吧,鱼要趁热吃。”
引擎轰鸣时,霍临想起老爷子那句“改天一家人聚聚”,笑出了声。
一家人?
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,副驾上的炸小鱼渐渐冷却,油腥味混着血腥气在密闭空间里发酵。
他踩下油门,仪表盘指针不断右偏,像某种失控的预兆。
*
厨房的油烟机早早停了声响。
佣人们被阮栗打发走时,还贴心地带走了垃圾,现在房间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秒针的走动。
其实霍昭并没有给他发消息,是他主动联系的霍昭。
【栗子:我要做。】
这三个字,两人心知肚明,他陪霍昭度过易感期,一个月可以给霍昭提一次生理需求。
阮栗踮起脚尖调整发饰时,纯白围裙的系带在后腰晃出柔软的弧度。
裙摆的蕾丝边随着动作轻轻扫过大腿,这个长度是精心挑选的,只要他弯腰就能若隐若现露出腿根那枚淡粉的指痕,是霍昭留下的印记。
窗帘早已严丝合缝地拉紧,只留一盏熏香烛在餐桌上淌着暖光,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模糊而暧昧。
“咔嗒——”
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。
阮栗几乎是跳起来的,赤脚踩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,在男人跨入门槛的瞬间扑了上去。
他把自己像件礼物般塞进霍昭怀里,脸颊紧贴对方被夜风浸凉的西装面料:“老公……”
甜橙味的沐浴乳香气裹了上来,他任由阮栗像树袋熊般挂在自己身上,掌心缓慢地抚过对方脊背,昂贵西装面料下,alpha的信息素像发现猎物的蛇,顺着beta光裸的小腿缠上来。
“嫂子?”霍临左手卡在阮栗的腰侧,右手指尖勾住阮栗颈后的系带,“穿成这样……是厨房的空调坏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