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窦泰,愿效犬马之劳!”
“这是做什么?”高欢佯怒,一把将窦泰扶起:
“你我情逾兄弟,何须如此?”又转头看向斛律金,眼中笑意更浓:
“阿六敦的敕勒铁骑,我可是仰慕已久啊!听说你们在朔州时,曾以三千铁骑大破柔然万人,当真是威风八面!”
斛律金抱拳道:
斛律金连忙抱拳:“镇北谬赞了。不过是些微末战绩,不值一提。”
高欢大笑,一手拉着窦泰,一手挽住斛律金:
“走!我已备下酒宴,今日定要与二位痛饮!”他转头对韩轨道:“去把宁世的旧部都叫来,让他们好好叙叙旧。”
窦泰闻言一怔:“我的旧部?”
“自然是当年破六韩拔陵作乱时,你乱中失散的那些统万老弟兄。”高欢拍拍他的肩膀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:
“当年你镇守统万,与阿姊一同被困城中。我得知消息时,正率军在沃野与叛军主力周旋。”
窦泰目光微动:“那时你已是怀朔镇将?”
高欢摇头苦笑:
“不过是个小小的队主罢了。蒙段领军厚爱,才让我独领了一部。等我们击退叛军主力,再赶去统万时,城池已破多日。”他声音低沉下来:
“我带着人在废墟里找了好多天,只寻得几个重伤的士卒。他们说你和阿姊突围后不知所踪。”
斛律金忍不住插话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派人四处打探,却只听说你们投了尔朱荣。”高欢拍了拍窦泰的臂甲,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:
“那时我刚在六镇站稳脚跟,既要防备柔然南下,又要提防洛阳猜忌,实在抽不开身去寻你们。”
窦泰沉默片刻,突然笑道:“贺六浑,那时各处纷乱,你辛苦经营,能保全自身尚且不易,又何必自责?”
高欢却郑重地摇头:
“不,此事确实是我当初有失计较。后来局势稍稳,我便派人四处寻找你的旧部。”他指向校场方向:
“如今能找到的,都在这里了。虽然只剩百余人,但个个都是当年随你出生入死的精锐。”
窦泰突然单膝跪地:“贺六浑,这份情谊,我……”
“快起来!”高欢连忙扶住他:
“你我之间断然不可再如此!当年在怀朔,若不是你屡次相助,我高欢哪有今日?如今我兄弟二人相聚,昭君和阿姊定然会十分欣喜。”
窦泰哈哈大笑:“陈年旧事,提它作甚。”
高欢却正色道:“怎能不提?这些年我虽在六镇有些基业,但最挂念的就是你们这些故人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微沉:“只是尔朱氏势大,我一直未能与你们取得联系。直到不久前才从斥候口中得知你们在斛斯椿军中。”
斛律金恍然大悟:“原来高镇北早有计较!”
“正是为了你们二位。”高欢坦然道:
“本想借机与你们相见,又怕引起尔朱氏的猜忌,反而害了你们,这才等到今日。”
窦泰重重拍了拍高欢的肩膀:
“好兄弟!”
高欢展颜一笑,揽住二人:
“走!今日定要一醉方休!让那些老弟兄们也好好看看,我六镇又多了两员虎将!”ru2029
u2029窦泰,有文献记录是字世宁,但河南博物院保留了一份窦泰夫人的墓志铭,也是一件很重要的文物,上面记载他字“宁世”,我们后面就以“宁世”为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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