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大都督那边?”
斛律金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无妨,我自有计较。”
远处传来一阵骚动,原来是窦泰的亲兵也在集结。他扫视了一圈集结的士兵,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阿六敦,”窦泰转向斛律金,“你本部兵马都安排好了?”
斛律金咧嘴一笑:
“我这些老兄弟,一个都不会落下。”他转身对亲兵队长道:
“传令下去,咱们和窦将军一同出发,走西门。”
亲兵队长领命而去,很快,营中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,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。一队队骑兵牵着战马,悄无声息地向营门移动。
晨光熹微,一行人悄然离开大营。走出几里地,窦泰勒马回望。
固城方向的烽烟仍未散尽,尔朱氏的旗帜在晨风中无力地飘荡。
“阿六敦,你说高欢会接纳我们吗?”
斛律金大笑:
“将军与高镇北关系非同一般。他特意将信都精锐全数交给你,又让咱们旧部随行,这份诚意还不够明显么?”说着,他扬鞭指向邺城方向:
“听说高镇北素来礼贤下士,连渤海高氏那样的豪族都甘愿效命!真可谓四方归心啊!”
窦泰目光灼灼,突然策马扬鞭:
“那还等什么?驾!”
两骑当先,数十铁骑紧随其后,直奔向邺城。
行至午时,前方斥候飞马来报:
“禀将军,前方五里发现高镇北派来的接应部队!”
窦泰勒住缰绳,与斛律金对视一眼。两人默契整了整衣甲,带着亲兵缓缓前行。
转过一道山梁,果然看见一支约莫五百人的精锐骑兵列阵相候。为首将领银甲红袍,显然是高欢麾下重将。
“窦将军!斛律将军!”韩轨远远便拱手高呼:“高镇北命我在此恭候多时了!”
窦泰之前和韩轨打过不少交道,当即催马上前:
“韩将军别来无恙。高镇北怎知我们今日前来?”
韩轨爽朗大笑:“镇北说,以窦将军的性子,既已决意来投,必不会拖延。这不,命我在此已经等候三日了。”说着挥手示意亲兵送上酒食:“两位将军远来辛苦,先用些酒食再赶路不迟。”
斛律金接过酒囊,半开玩笑道:
“喝了这些酒,我等就算是归了绿林了!”
“哈哈哈!”
窦泰已经先灌了两大口:
“那咱们可得快些走,若是迟了山上就没有阿六敦的座次啦!”
队伍继续前行,韩轨特意命人打起“高”字大旗在前引路。沿途每每经过村庄,便有百姓驻足观望,有一些比较讲究的老者甚至对着旗帜躬身行礼。
斛律金看在眼里,低声道:
“看来高镇北在河北,确实深得民心。”
…………
一行人赶路心切,又日夜兼程,只十来天的时间,就已经赶到了邺城地界。
远远的,众人便望见城门前,有一队仪仗整齐列阵相迎,当中一人紫袍玉带,气势摄人。
“宁世!阿六敦!”高欢见二人走近,也不顾身份,快步迎上前去。一手抓住一人手腕:
“我在邺城千盼万盼,可把你们给盼来了!”
窦泰喉头滚动,突然单膝跪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