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看我吧。
而卫亭夏没有看,时机一成熟,他就离开了。
他收下了燕信风的真心,然后送给了他一场噩梦。
……
离开套房,卫亭夏看见了守在门口的胡耀。
方才他俩吵得天翻地覆,这位保镖队长肯定听见了,望来的眼神很不赞同。
卫亭夏问:“他人呢?”
胡耀朝远处扬扬下巴:“喝酒去了。”
好嘛,他刚喝完,又轮到燕信风喝了。
卫亭夏从心里计算着时间,意识到如果燕信风真的生气,现在一定喝醉了。
“我去找他,”他对胡耀说,“如果里面有什么动静,你先别进去。”
胡耀眉毛抽动,先问:“你会气死他吗?”
他问得真情实意,非常担心,显然是被他俩这些天的各种操作给吓出阴影了。
卫亭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:“不会,我去疼他。”
胡耀很怀疑,但最终也没问出口,他把卫亭夏带到另一间房间门口,往走廊边上一站,当自己是块石头。
卫亭夏推门进去。
房间里没点灯,窗帘只拉开一道缝隙,光线进来时昏沉又朦胧,照亮了一支滚到脚边的酒瓶。
卫亭夏跨过去,绕了半圈,看到了坐在床边地毯上的燕信风。
他已经喝醉了,手臂支在屈起的膝盖上,头颅低垂,借助阴影挡住眼睛,一派倦然的颓意。听见卫亭夏进门的声响后,他也只是略微抬了抬头,并没有其他动作。
卫亭夏踢开滚到脚边的酒瓶,一言不发地坐在他身边,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。
许久的安静后,卫亭夏轻声问: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想我为什么这么贱,”燕信风闷声回答,“想你为什么这么狠心。”
喝醉了,但说话还算清楚。
卫亭夏点点头,认可了他的说法,于是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。
然后燕信风被醉意驱使,身子一歪,靠住卫亭夏的肩膀,脸顺势埋进他的脖子里。
卫亭夏被他压得原地晃了晃,想推却没推动:“你做什么?”
燕信风不答,只是极依恋地在卫亭夏脖颈那里蹭了蹭,然后小声道:“我明天会恨我自己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不自爱。”燕信风回答。
“这不是你的错,”卫亭夏安慰着拍拍他的胳膊,又问,“那你恨我吗?”
燕信风摇头又点头,他自己也想不清楚。
恨他,又不是那么简单。
与其说是恨卫亭夏戏耍自己,不如说是恨他没有那么爱,不能与自己同心同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