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信风刚跟母亲摊牌,知道回去以后应该被骂,还不如在这里多待一会儿,等人气消了再回去。
而卫亭夏在哪儿都行,见燕信风没有立即启程的打算,便要来助理的联系方式,和他线上沟通装修方案。
第四天,新婚夫妻要开始旅行蜜月,出发前,鲁昭在当地一家小酒馆里找到了独自一人的燕信风。
“卫亭夏呢?”
他左顾右盼,没发现人。
“骑马去了。”燕信风道。
他面前摆着一扎黑啤,一口没喝,水珠凝结滑落在桌面上,气泡向上翻涌。
“你怎么不去?”鲁昭问,“骑马,多好的机会,他前你后,你俩策马奔腾……”
他的脑子已经完全被黄色废料占据,三句话里面说不出一句干净的。
燕信风摇头:“我有些事情没想明白。”
所以他暂时不准备与卫亭夏长时间接触,以免让本就不怎么清醒的思绪更加混乱。
鲁昭点头,表示理解:“你俩之间确实应该有很多事想不明白,我的意思是,非常混乱而且震撼人心。”
他用词乱七八糟,但基本可以表达那种心情。
之前在游轮上时,即便燕信风闭口不提,明眼人也能看出来他和卫亭夏吵架了,两个人在冷战,而冷战带来的附加影响就是身处他俩半径内的所有人,都感觉到窒息。
那是一种恨不得把对方掐着亲死的烦躁不满,俩人都在等着对方服软,很焦灼。
而根据目前的事态发展分析,率先服软的人应该是燕信风。
也不是新闻了,以前就这样。
鲁昭合理怀疑卫亭夏压根不知道“服软”这两个字怎么写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们两个的事?”燕信风忽然问。
“什么?我有吗?”
“……”
燕信风认真回溯记忆,然后肯定地点头:“你有。”
不止现在,一直如此。
他朋友不少,但愿意砸两千万让卫亭夏消失的,唯独鲁昭一个。
这早已超出普通友情的范畴。
鲁昭闻言,顺着他的肯定回想了一下,发现确实如此。
“关于这个……”
他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,清清嗓子:“可能是因为,我觉得有我的责任在。”
燕信风看向他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俩,”鲁昭比划,“是我牵线认识的,我没想过后面会发生这件事情,可我总觉得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我难辞其咎。”
如果他没有把卫亭夏介绍给燕信风,如果他在意识到燕信风一见钟情以后马上出手阻止,把这两个天上地下的人分隔开,今天说不定会是另一个局面。
燕信风可能早就成家了。
每每想起曾经,鲁昭心里都是后悔的。
……
九年前。
a大。
鲁昭抄近路穿过操场时,正赶上大一新生解散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