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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6章 惑人心（第2页）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你有没有真正回来。”

林小满沉默片刻，将那张“纸币”放进抽屉，没换零钱。她看着他：“如果你是来测试我的，那答案是??我不需要证明给任何人看。我在这里，是因为我想在这里。”

陈昭点点头，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：“很好。”

他转身欲走，却又停下：“你知道为什么你能走出来，而那么多人被困在规则里吗？”

“因为我承认了死亡？”她轻声说。

“不完全是。”他说，“是因为你选择了‘记住’。大多数人宁愿遗忘痛苦，也不愿背负它前行。但你不一样。你把愧疚、悔恨、悲伤，都变成了活下去的力量。”

雨声渐大。

“这片区域还有残留的‘场’。”他望着窗外，“有些人的执念太深，哪怕容器被清除，阴影仍在。它们会以细微的方式影响现实??一场莫名的火灾，一段突然失忆的对话，一个反复做同一个梦的孩子。”

林小满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
“你是想让我……继续做什么吗？”

“不是想让你做什么。”陈昭说，“是问你愿不愿意。守门人不止我一个，而你，已经具备了看见‘裂缝’的能力。”

她没立刻回答。

良久，她走到柜台后，拿出那本笔记本，翻开其中一页，指着一段话：“这是我抄下的。你说过，规则怪谈的本质，是集体创伤的具象化。而打破它的，是诚实。”

她抬眼看他：“如果有一天，又有新的规则出现，我会去面对。但现在……我还想当个普通人。”

陈昭笑了：“这才是最难的。”

他撑开伞，走入雨中。

林小满站在门口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。雨水冲刷着地面，仿佛要把一切痕迹都洗去。可她知道，有些东西，是洗不掉的。

一周后，苏晓来了电话。

“小满！”声音激动得几乎破音，“你还记得我吗？我……我做了个梦，梦见我们在天台吃面包，你说你要烧掉作文……然后我就醒了，脑子里全是以前的事！那些被删掉的记忆，全回来了！”

林小满握着手机，站在便利店后巷的垃圾桶旁，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。

“我也记得。”她说。

“李砚秋也联系我了！她说她在一个废弃医院醒来，手里攥着一支红笔……我们都在找你！我们想见你！”

“好。”林小满笑了，“我在城南‘阳光便利店’打工。随时欢迎来找我。”

挂了电话，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，眼泪无声地流下来。

不是因为悲伤，而是因为??她终于不再是唯一记得的人。

几天后，苏晓和李砚秋真的来了。

苏晓抱着一只新买的兔子玩偶，眼睛红红的：“我把它叫做‘晓晓’，但它永远代替不了墨墨。”

李砚秋剪了短发，手里不再拿红笔，而是拿着一本素描本。她递给林小满一张画：三个人并肩站在樱花树下，背后是燃烧的教学楼，而火中，有一只猫的轮廓正腾空跃起，化作星光。

“我画了整整三天。”她说，“我想让墨墨，也被别人看见。”

三人坐在便利店后面的长椅上，分享一杯热奶茶。苏晓说起她如何鼓起勇气向父母坦白曾被霸凌，李砚秋则讲她如何找到当年心理辅导老师的档案，发现整所学校曾接受过“记忆压制实验”。

“我们都被动过手脚。”苏晓咬着吸管，“那些‘规则’，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，是有人故意制造的‘心理隔离带’。”

林小满静静听着，忽然问：“你们还记得火灾那天，除了我之外，还有谁在现场？”

两人一愣。

“好像……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？”李砚秋皱眉，“在走廊尽头站着，没参与救援……”

林小满心头一震。

是陈昭吗？还是另一个“守门人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