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香幽幽,如丝如缕,钻进鼻腔。
老陈捂住口鼻,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:“白公子!快闭气!这香味闻多了,会勾魂夺魄!让人自己走进它的老巢,被吸干精气,最后连皮带骨都剩不下!”
白铭站在原地,并未。。。
阳光斜斜地洒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,折射出细碎的光斑。林小满站在街对面,望着那张“招聘启事”,字迹有些褪色,却清晰得如同命运亲手写下的邀请函。她低头看了看手机,时间显示:14:27。没有倒计时,没有提示音,也没有突然响起的童谣。世界安静得像是刚刚重生。
她推开门,风铃轻响。
“欢迎光临。”收银台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。是个中年女人,戴着老花镜,正低头整理账本。林小满站在原地,忽然觉得这一幕熟悉得令人心颤??不是因为场景,而是因为空气里飘着的那股味道:微焦的关东煮、刚出炉的三明治、还有门口那盆绿萝散发的湿润泥土气息。这是她记忆里“现实”的味道,真实到几乎让人流泪。
“请问……还在招人吗?”她走上前,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稳。
女人抬起头,打量了她一眼,笑了:“是啊,会用收银机吗?”
“会。”她点头,“还会整理货架、做便当、记库存。”
“哟,还挺专业。”女人合上账本,“那你明天能来试工吗?工资不高,但管午饭。”
“可以。”林小满说,“我叫林小满。”
“哦,小满啊。”女人记下名字,“我姓王,以后叫我王姐就行。”
她走出店门时,阳光已经移到了街道中央。她没急着走,而是靠在电线杆边,从包里掏出那本随身携带的笔记本??封皮已经磨损,页角卷曲,里面全是她在规则怪谈中抄下的文字:苏晓最后写的纸条、李砚秋刻在墙上的句子、礼堂地板缝隙里的涂鸦、还有她自己重写的作文草稿。
她翻到最后一页,空白处只写着一句话:
**“记得,就是活着。”**
她轻轻合上本子,抬头望天。云很薄,像被风吹散的棉絮,一缕一缕地漂浮着。她忽然想起陈昭说过的话:“对你而言,结束了。但对其他人,才刚刚开始。”
她不知道那些学生是否真的敢撕下脸上的微笑面具,是否有人会站出来讲述火灾那天的真相,是否会有更多人打开那只埋在樱花树下的玻璃瓶,写下自己的秘密。但她知道,那架纸飞机飞出去的那一刻,就已经种下了种子。
第二天,她准时出现在便利店。
王姐教她使用收银系统时,顺口问:“你之前在哪工作?”
“一所学校。”林小满答。
“哦?老师?”
“不是,只是……在那里待过很久。”
王姐没再追问。这城市太大,每个人都有不愿多说的过去。
林小满很快适应了工作节奏。清晨补货,中午加热便当,傍晚清点账目。她喜欢看顾客推门进来时的表情??疲惫的上班族、牵着孩子的母亲、放学的学生。他们说话、挑零食、抱怨天气,一切自然得像是从未被扭曲过。
可她仍会在某些瞬间怔住。
比如某个雨天,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走进来买创可贴,袖口有烧焦的痕迹;又比如午夜值班时,广播里突然放起一首老歌,旋律竟与那首“一闪一闪亮晶晶,满天都是小猫咪”有几分相似。每当这时,她的手指就会无意识摸向胸口??那里空空如也,徽章早已化作灰烬,但心跳却格外清晰。
第三天夜里,她值晚班。
十一点半,店里只剩她一人。窗外雨丝斜织,路灯在水洼里投下摇晃的光。她正整理杂志架,忽然听见门口传来“叮咚”一声。
她抬头,看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。
他穿着深灰色风衣,手里撑着一把黑伞,帽檐压得很低。他没说话,径直走向饮料区,拿起一瓶矿泉水,转身走向收银台。
林小满接过水扫码:“三块。”
男人递来一张纸币。她接过来时,指尖微微一颤??那不是普通的钞票,而是一张泛黄的纸,上面印着熟悉的图案:一只兔子、一支红笔、半截铅笔,围成一个三角形,中间写着:**“你记得我吗?”**
她猛地抬头。
男人已摘下帽子。
是陈昭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她的声音发紧。
“我只是来看看。”他声音依旧平静,像湖面不起波澜,“顺便确认一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