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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四章 薛芷画 合着都是她的错了（第1页）

州学

沈羡三言两语，就毁了一位“有志青年”的前途。

长公主和洞阳道人叙了一会儿话，长公主前去访友，而沈羡则是出言告辞，和薛芷画返回州衙歇息。

回去路上，薛芷画低声道：“洞阳道人既然愿。。。

是，女皇陛下。

归音号穿过仙女座边缘的星尘带时，引擎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，仿佛被某种无形之手轻轻拨动。苏禾站在驾驶舱中央，指尖搭在控制台边缘，感受到那股波动并非来自机械故障，而是一种共鸣??像是整艘飞船突然学会了呼吸，与宇宙同频。

她闭上眼。

画面浮现：一片无边的白色平原，没有天空，也没有地平线，只有无数细小的光点悬浮在空中，像被遗忘的记忆碎片。每一个光点里都藏着一句话，一句从未说出口的话。它们静静漂浮，等待一个愿意弯腰拾起的人。

“你又来了。”一个声音响起，并非通过空气传播，而是直接在她意识深处成形，“这次，是为了谁？”

苏禾睁开眼，望向舷窗外。那棵水晶树依旧矗立在废墟中央，枝叶轻颤，声波叶片如琴弦般震颤出一段旋律??正是她方才所见幻境的前奏。

“我不是为某个人而来。”她轻声回应，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话，“我是听见了召唤。”

话音落下，整棵树骤然亮起。透明的根系从声晶碎片中抽出，化作一道流动的光桥，横跨虚空，直抵归音号舱门。没有警告，没有阻拦，只有一份邀请。

她踏上光桥。

每一步落下，脚下便绽开一圈涟漪般的记忆影像。她看见一对恋人隔着星海相望，共感网络显示他们的情绪同步率高达98%，可其中一人的心底却藏着一句：“我好累，不想再假装理解你。”她看见一位教师微笑着授课，学生们纷纷反馈“感受到温暖与智慧”，但她自己的情绪图谱却是灰暗一片，像一盏燃尽油芯的灯。她还看见一个婴儿降生时，全家沉浸在狂喜之中，唯独母亲的眼神空洞??她正拼命压抑产后抑郁的潮水，怕一旦泄露，就会被视为“不合格的共感者”。

这些都不是痛苦，至少在外人眼中不是。

它们只是……被忽略的声音。

当苏禾走到桥的尽头，水晶树的主干裂开一道缝隙，露出内部hollow的空间。那里坐着一个人影??不，准确地说，是一个由纯粹情绪凝聚而成的存在，形似少女，通体泛着柔和的银光，发丝如流动的雾气，双眸深邃得仿佛能容纳整片夜空。

“我是‘未言者’。”她说，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低语，“所有未能表达的情感，都会在我体内沉淀。我不是神，也不是守护者。我只是……容器。”

苏禾静静地看着她。“那你为何召唤我？”

“因为你听见过沉默。”未言者抬起手，掌心浮现出一颗小小的、跳动的光球，“这是一颗‘真实之心’。它不属于任何个体，而是由亿万次压抑后的真心汇聚而成。但它正在衰弱。人们越来越擅长表演共感，却越来越少付出真实的自己。他们害怕暴露脆弱，害怕被评判，害怕一旦说出‘我不快乐’，就会失去连接的资格。”

苏禾伸手触碰那颗光球。刹那间，她感到胸口一阵剧痛??那是无数伪装笑容背后的真实哀伤，是那些在群体欢庆中独自哭泣的灵魂，是那些明明想说“救救我”却最终只回了一句“我很好”的夜晚。

“如果它熄灭了呢？”她问。

“那么，共感将彻底沦为表演。”未言者垂下眼帘，“人类会活在一个永远和谐、永远喜悦的假象中。没有冲突，没有分歧，也没有爱??因为真正的爱，必须诞生于两个完整而非完美的灵魂之间。”

苏禾沉默良久。

她想起地球上那个自闭症少年，他终于牵起母亲的手，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得“正常”，而是因为母亲第一次停止试图“治愈”他，转而倾听他眼中的世界。她想起火星上的无声音乐会，孩子们之所以流泪，正是因为音乐不再直接传递情绪，而是让他们用自己的耳朵、自己的心去感受节奏与悲伤。她更想起木卫二的边界守护者们反复强调的一句话：“我可以与你共振，但请不要代替我感受。”

真实，从来不是天生的。

它是选择的结果。

“我能做什么？”苏禾终于开口。

“带走它。”未言者将光球递出，“把它种在你能找到的最孤独的地方。不需要灌溉，不需要照料。只要有人在那里说出第一句真话，它就会生根。”

苏禾接过光球。它轻若无物，却又重得让她几乎跪下。

“但我已经走得太远。”她说，“我的旅程没有终点，也没有固定的方向。我不知道下一站会是哪里。”

“那就让它决定方向。”未言者微笑，“真正的指引，从不来自坐标，而来自需要你的人。”

归音号再次启程。

这一次，飞行路线完全失控。导航系统显示飞船正朝着宇宙背景辐射最微弱的一角前进??那里被称为“虚无带”，理论上不应存在任何生命迹象。但苏禾知道，有些存在本就不该被仪器探测到。

七个月后，归音号穿越一片扭曲的空间褶皱，出现在一颗孤星环绕的小型行星面前。

这颗星球通体漆黑，表面覆盖着类似碳结晶的物质，反射不出任何光线。大气稀薄，温度接近绝对零度。按理说，这里不可能孕育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