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备的事抓紧办,按程序走,但要快。”然后便掛了电话。
周建斌放下话筒,长长吁了口气。这番话,既表了忠心,办了实事,又不动声色地递了话,暗示了外面的动静。
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。这是他混跡官场十年的功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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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毅飞坐在办公室里,窗外的城市已经安静下来。
他面前摊开著档案室刚送来的卷宗——三年前因“意外坠亡”的缉毒警杨铭的档案。
照片上的年轻人穿著警服,笑容靦腆。档案记录很简单:夜间排查线索时,从一处废弃工厂的三楼跌落,头部重伤,当场死亡。
现场勘查报告结论是失足意外。证人证言寥寥,几乎都是间接证据。
但尸检照片上,杨铭的手臂和背部有几处不明显的淤青,报告里只用“符合跌落时碰撞所致”一笔带过。
而当时负责现场勘查的民警,后来调去了別的岗位,两年前辞职下海了。
李毅飞合上档案,揉了揉眉心。太乾净了,乾净得反常。
一个缉毒警的非正常死亡,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结了案。张立军的影子无处不在。
周建斌刚才的电话,印证了他的判断。对方已经警觉了,而且开始活动。这说明,方何伟这把刀,方向对了。
凌晨一点二十分,三辆偽装成民用牌照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距离“云水阁”后街百米外的阴影里。
方何伟看了看夜光表,对著耳麦低声道:“各小组报告情况。”
“一组就位,前门无异常。”
“二组就位,后门通道控制。”
“三组,技术支援到位,目標包间信號確认活跃。”
“行动!”方何伟一声令下。
七八条黑影如同猎豹,从不同方向迅速扑向“云水阁”的后门。
提前潜入的內应已经打开了消防通道的门锁。行动迅捷而安静,没有惊动任何客人。
“兰亭”包间里,音乐声震耳欲聋。钱老四正搂著一个陪酒小姐,和对面两个精瘦男子谈笑风生,茶几上散落著一些白色粉末和吸管。
包间门被猛地撞开时,钱老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下意识要去抓桌上的手机。
“別动!警察!”王闯第一个衝进去,枪口对准眾人。
场面瞬间大乱。陪酒小姐发出尖叫,两个南边来的男子猛地起身,眼神凶狠,手往腰间摸去。
“砰!”方何伟对天鸣了一枪,厉声喝道:“抱头!蹲下!谁敢动!”
震慑之下,那两人动作一滯,立刻被后面衝进来的干警死死按在地上。钱老四脸色惨白,强作镇定:“方队?这是什么意思?我们这可是正规消费……”
方何伟没理他,径直走到茶几前,用证物袋小心地收起那些粉末和吸管。“是不是正规消费,回队里再说。搜!”
干警们迅速对包间进行搜查,又从沙发垫下、空调通风口里找出几包疑似毒品的物品。人赃並获。
钱老四被反銬时,终於慌了,压低声音对方何伟说:“方队,何必呢?都是熟人,抬头不见低头见。赵总那边……”
方何伟冷冷地看他一眼:“有什么话,跟法官说去。”他一挥手,“全部带走!”
行动乾净利落,从突入到控制现场,不到五分钟。等“云水阁”的经理闻讯赶来时,只看到空荡荡的包间和一片狼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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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钱老四在“云水阁”吸毒贩毒被抓的消息,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阴铁市某个特定的圈子。
城东另一处更隱秘的茶室里,赵明远气得砸碎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紫砂壶。
他双眼通红,对著手机低吼:“刘总!你看到没?方何伟那条狗疯了!他敢动我的人!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?”
电话那头的刘总声音依旧沉稳,但也能听出一丝凝重:“明远,稍安勿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