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带还能走的人。。。撤退。”
远处,敌军的欢呼声如同潮水般涌来。而在他胸甲内侧,那封该死的信正紧贴着他的心脏。
坎佩冬的王座厅内穹顶高阔,地砖如寒霜般冰冷。
帝斯凯单膝跪在殿中央,卸去了胸甲,但肩甲和臂甲上依旧布满了刀剑的划痕和干涸的血污。左肩护甲的边缘上,甚至还卡着一小截折断的敌军箭杆。腿上的伤口虽然经过了紧急包扎,但鲜血仍在缓缓渗出。
乌瑟尔从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王座上缓缓站起,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。
“损失三千精锐……整整一个主力兵团!”
“七年来最惨重的败仗!告诉我,百战百胜的帝斯凯,这就是你交出的答案?”
“父王,此战之失,责任在我……”
帝斯凯抬起头,试图解释。
然而,“责”字刚出口,乌瑟尔的巴掌已经带着风声狠狠地扇了过来。
啪!
帝斯凯本就因失血而眩晕,这毫不留情的一击让他眼前发黑,腿上的伤口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而迸裂,剧痛让他闷哼一声,身体晃了晃,但他立刻用手撑住地面,顽强地没有倒下,唯有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。
“废物!!!”
乌瑟尔的咆哮震得人耳膜发疼。
帝斯凯看到乌瑟尔抽出了身后的权杖,急忙闭上眼睛,准备迎接更严厉的责罚。
“就因为你在关键时刻…”
“走神了?!!”
权杖没有挥下来,而是重重地抵在了帝斯凯的胸口上。
“我……甘愿受罚。”
乌瑟尔听到这话后立马将权杖高高举起,就在这时,静立一旁的博林夫人快步上前,轻柔地按住了乌瑟尔的手臂。
“陛下,请息怒。”
她弯腰拾起帝斯凯掉落在地上的佩剑,目光在他紧握的右拳手腕上停留了片刻,那里缠绕着一条显眼的蓝色发带。
她将佩剑横托呈给了乌瑟尔。
“当务之急,是稳定军心,处理善后。况且,三日后接见邻国使者,还需帝斯凯殿下出席。让他先下去治伤吧。”
最终,乌瑟尔只是挥了挥手,像是要挥去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。
“滚!”
“别在这里脏了我的眼睛。”
王座厅沉重的大门刚刚合拢,早已守在廊柱阴影中的弗雷德便一个箭步冲上前,一把扶住了快要站不稳的帝斯凯。
帝斯凯身体的重量瞬间压在他的肩上,一股带着腥气的血红色液体立刻浸透了他肩部的衣料。
“伤得怎么样?腿还能走吗?”
弗雷德的语气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。
“医官就在偏殿等着!”
帝斯凯的呼吸急促而浅弱,这不仅是因为伤口疼痛的原因,内心里更像是被某种东西啃食着。
“父王说得对……”
帝斯凯的脸上带着深深的自责。
“我确实……分心了……”
弗雷德听后的眉头一下子皱在了一起。
“到底因为什么?是什么能让你在那种时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