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铁之城中,於轩正神情复杂地看著自己身前的伍冰薇。
不久前,就在眾人討论该如何在钢铁之城行事的时候,这个艺术家途径…美神的神眷者,眼睁睁看著神性离自己远去。
“往好处想…我最起码没死。”
沉默良久之后,伍冰薇反过来安慰眾人,“织法者的结局,大家都很清楚。”
“那是因为神灵不在乎我们。”
於轩冷哼道:“祂只把自己在乎的东西拿走了…那一缕神性。”
隨后,他住口不言,只是盯著伍冰薇一动不动。
直到对方默默起身离去。
於轩目光微不可察地一沉。
伍冰薇的举动说明了一点,她將退出和救赎有关的一切事宜,不再过问这些事,同时,也不会选择改信。
黄千柳乾脆起身来到窗边,看著一道青金色流光划过天际,无奈苦笑摇头。
他回过身来,看著跟隨於轩一起到来的几人,轻嘆道:
“別怨她…身为人类最高委员会一员,总要考虑的多一些,为人类留点后路。
估摸著我也快了,呵…”
窝在安歌怀里的秦可可心直口快地发问:“你们为什么不改信救赎呢?明明都知道救赎可能是人类了。”
“因为不確定最终的胜利者是谁。”
黄千柳往常修长的体態,此刻不知为何有些佝僂,他缓缓开口:
“救赎一定会贏吗?
我们要是都投向救赎的话,万一救赎失败,可就一点希望都留不下了。
而且…就算我们想投向救赎,救赎可以庇护所有人类吗?
我看不见得…
你们刚刚也说了,孟毅的意思是…没必要让所有人都改信,而是先让人类凝聚为一个整体。
若是我和伍冰薇都一齐改信的话,那人类这边的局势就彻底不可控制了。”
他的视线从秦可可身上移到了於轩那里,隨后沉声发问:
“你能理解吗?”
虽然心下不爽利,於轩还是冷硬点头回道:“理解,要是没人管的话,人类世界確实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不能任由神灵的神諭来主导人类世界的一切行动。”
可以预见的是,將来人类世界將会变得错综复杂。
源自救赎的影响,有野心或者不甘心的神恩者,其他神灵的影响,还有如伍冰薇、黄千柳这种在人类世界苦苦支撑的裱糊匠。
凝聚为一体谈何容易…
说实话,哪怕以於轩的为人,这个时候都难免有些气馁。
谷安一行人同样陷入了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