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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40(第13页)

他们会如何看她?是否早已知晓?会用怎样的目光审视?可是在背后指指点点,鄙夷唾弃,讥她不知廉耻,甘为外室却还沾沾自喜!

一念既起,身子霎时僵冷如冰石,只想立时远远逃开。然而脚尖将要挪动的前一刻,她却生生遏住了这股冲动。

她又低下头,颤抖着双手展开那幅因反复示人,多次收折而几近破碎的画像。滚烫的泪珠哒哒落下,浸透纸背,将画中人的容颜晕染得一片模糊。

什么令公大人,什么太尉,什么侯爷,她笔下所绘的,分明是她在玉青一见倾心的意中人,是她不顾姑姑们劝诫,执意千里相寻的有情郎!是她平生初尝情爱滋味,主动献出初吻的心上人,更是她孤注一掷舍弃过往,坦然接受婚约的未婚夫啊!

或许心中早已埋下预感,又或许最初的震恸与脆弱,已在一次次被人点破中磨成了麻木。痛到极处之后,那遭欺瞒的愤怒与怨恨竟化作熊熊烈火,在她胸臆间奔突肆虐,灼灼升腾。

这怒火愈烧愈烈,炙干了她的泪水,令她浑然忽略身体的隐隐不适,灼得她双唇干裂,面颊酡红,更予她沉重的腿脚注入了无穷气力。她狠狠撕碎了画像,然这般发泄却未能平息心中怒恨分毫!

她知道碧玉等人一直跟着,猛地回头看向他们,举步逼近,眸光似冰如火,恨声质问:“他在哪里!”

碧玉一时竟被她勃然的怒意惊得结舌后退,“奴,奴婢不知,”

“哈!”

兰浓浓嗤笑一声,胸口剧烈起伏,连连点头道:“是我问得蠢了。朝廷重臣,堂堂尚书令,此时不在宫中处理国家大事,难道会在那间用来糊弄我的商铺里不成?!”

碧玉几人自知理亏,被她尖锐的言辞刺得抬不起头,又恐她盛怒之下失了理智,忙簇拥上前温声劝慰:“姑娘莫急莫气,您走了这许久,定然疲乏了,不如先上车歇息。有何事,待公子归来再与他细说可好?”

兰浓浓嗤笑一声,这笑中极尽讽刺,她抬手挥开几人欲将她往马车裹挟的圈子,“放心,我再冲动,也断不敢去闯宫门,你们且去告诉他,我等着他!”

语毕,她强压怒火兀自离去,但此刻,她目中一片清明坚定,昂首挺胸,步履从容,再不惧旁人眼目。

她有何可羞愧,她为何要羞愧,真正该被鄙夷,指摘,无地自容的,是那个编织谎言的骗子!

有些事,未曾发现只是一叶障目,但凡掀开一点点缝隙,其实到处是破绽。

姑姑们不止一次跟她提起,以他的年龄家世怎会尚无家室?是她愚不可及,被男色与情爱冲昏头脑,对他的谎话深信不疑,一头栽了进去。还自以为清醒理智,百般维护,实则愚蠢至极!

她怎就忘了,后世三十不婚实属平常,可此地绝非如此!她怎能理所当然以为他年近而立却仍独身乃是常态?!

悔恨如狂涛骇浪般咆哮袭来,几欲将她摧垮。被骗的怒与恨灼烧五脏六腑,痛得她恨不能剖开胸膛,将那颗心掏出来!

兰浓浓越走越快,胸中怒火灼烧,终是承受不住,发泄般狂奔起来。

这一日龙朔烈日当空,街市人流如织。一女子不顾体面当街疾奔,行人只见身影掠过,虽看不清她面上泪痕,却皆能感受到那掠身而过的气流中,汹涌不绝的怒与恨——

作者有话说:抱歉宝宝们,工作上临时有事去处理了,久等啦[比心][比心][比心]

第38章第38章怒决绝

皇宫,两仪殿

“若在几年前,依你所请,由你督军本无不可。然朕如今精力日衰,太子尚且年幼,朝堂政务一日也离不得你坐镇。此次便以震慑为主吧。”

“若仍不放心,可遣边军巡行番邦各部,扬我国威即可。”

“朕乏了,你且退下吧。”

天子斜倚御榻,语重心长说罢,挥了挥手便复又躺下,略显疲惫地阖上眼帘。

覃景尧似欲言又止,于殿中静立片刻,终是躬身一礼,方告退。

甫出殿外,他眉间蹙痕便倏然舒展,面上再无半分郁色。此刻日正当空,骄阳灼烈,他抬眸望了一眼天色,周身气息骤然冷沉。

皇宫巍峨辽阔,天子居所正处宫廷中枢,取真龙坐镇,安定四方之意。自中廷至宫门,相隔数里之遥,即便乘辇驾车亦需半个时辰,何况徒步而行?

且宫中耳目众多,一举一动皆难避人视线。

然覃景尧大步流星,仅一刻三分便出宫门。此时宫门外官员百姓皆有,他却全然不顾众目睽睽,径直卸下车架,翻身上马,扬鞭疾驰而去。

长街行人如织,他却仅以空鞭震退人群,速度丝毫不减。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,竟被压缩至一刻,便疾驰直冲入府。

直至即将入院见她时,方在下人急切小心的恭问中蓦然惊觉,情急之下,他竟连官服都未曾换下。

一进府,管家便已简扼禀明真相败露。他心中万般对策瞬息闪过,却只顿了片刻,随即丢开缰绳,身着紫色官袍疾步而入。

*

兰浓浓已许久未曾这般全力奔跑,虽累得胸腔欲裂,喉如灼烧,双腿颤如筛糠,浑身脱力瘫软。却不得不承认,力竭后的惫懒与放空,只余专注的呼吸,竟让一切纷扰都变得遥远而不再紧要。

盘踞在胸口,顶得她痛不欲生的惊痛与恨怒,也仿佛随着这场发泄渐渐远去。

自回到这宅中,她便再未开口。往日处处可见甜蜜痕迹的花园,碧湖,亭台水榭,此刻皆蒙上一层可憎阴翳,令她避之不及,一眼也不愿再看。

她拆尽所有他赠的发饰,耳环,手镯与衣裙,换回自己的衣衫。唯独腕间那枚手串,由她亲手制作刻字,佛前开光,又被他加固过的,任她磨得手腕红肿破皮,却始终未能褪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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