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鸿玙心情不好,连带这整个宣政殿中的气压都变低了。就连傅鸿瑾最近都安安分分的,不敢轻易惹祸了。折子改着改着,吴敬德突然进来了。“殿下,逾轮回来了。”“让他进来。”傅鸿玙放下手中的折子,直接站了起来。不等逾轮行礼,直接上前虚扶了一把。“不必多礼,快说,情况怎么样?”“回殿下,查清楚了,陛下在东越青州感染疫病,命悬一线。”“你说什么!”他听到“疫病”两个字,心中猛然一跳,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。一把抓住逾轮的手,着急忙慌地打断他的话。他一定是听错了!父皇怎么可能得疫病呢?疫病这种东西,动辄要人性命。纵观历史,哪一次疫病出现不是哀鸿遍野。他知道母后医术高明,但是有些疫病来势汹汹,不过片刻就可夺人性命。万一母后没有来得及救治呢?这东西,可太吓人了!逾轮见他的状态不好,赶紧解释。“殿下别急!娘娘已经解决了疫病,陛下安全无虞。”傅鸿玙听了解释,才放下心来。可悬着的心刚放到一半,就停在了空中。“然后呢?为何父皇还没有回来?”“殿下,接下来的消息,有些不妙,还请您保重身体。”逾轮单膝跪地,脸色不太好看。他一听这话,再看逾轮的动作,心里咯噔一下。就这么站在逾轮面前,藏在袖子里的手,攥成拳头,指尖已经开始发白。他很清楚,逾轮不会危言耸听,也不会故弄玄虚。既然逾轮已经说出口,那就代表着这个消息确实会令他震惊。甚至有可能他听完之后,会心神剧变。脑中念头百转千回。但最终,他强逼着自己深吸一口气,冷静下来。“你说便是。”“回殿下,陛下身份暴露,已深陷在东越。”逾轮话不多,短短十几个字,就把事情说完了。饶是他早就被逾轮打了预防针,听到这个消息时,还是忍不住眼前一黑。好在逾轮及时扶住了他,只是身子踉跄了一下。“殿下,殿下!”“我没事。”傅鸿玙闭了闭眼睛,压制住狂跳不已的心脏,推开逾轮的手,朝着案桌走去。“深陷东越”这四个字就像一把锤子,一锤一锤地砸在他的脑海中。把他砸得眼冒金星。但他不能必须冷静下来,慌乱解决不了问题,只会干扰自己的判断。“深陷东越”这四个字一出来,就意味着父皇的身份已经被东越给盯上了。现在不是某一个势力在针对父皇,而是整个东越都站在了父皇的对立面。他再相信父皇和母后的实力,也免不了心生忧虑。那可是东越啊!不是一个人,也不是一个家族,是一整个国家!而且东越还不是那种弹丸小国,是能够和北魏分庭抗礼的国家。这样的庞然大物,个人力量在它的面前是十分渺小的。换位思考。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东越打的什么主意。只要父皇不小心,落在东越手里,整个大魏都会变得十分被动。他不想父皇殒命,也不想父皇落在东越手中。更不想让东越掐住大魏的脖子。傅鸿玙低垂着思考的脑袋猛然抬起,眼睛一眯,眸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非常时期,必须采用非常手段!魏越战争傅鸿玙冷静下来之后,吩咐逾轮去做了一件事情。逾轮接到命令之后,没有丝毫犹豫,就去执行了。没有人知道傅鸿玙和逾轮说了什么,也没有人知道逾轮去做了什么。只知道逾轮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。魏越边境并不太平。虽然这几年一直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,但是小规模的摩擦从来就没有断绝过。自从东越边境戒严之后,他们对魏国的敌意好像更大了。镇守边境的康将军,只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。东越边境戒严,他的心也就悬了起来。他的战争经验告诉他,东越这次的戒严并不简单。也在军营之中和自己的武官副将和文士参谋商讨过。大家各抒己见。有人认为,这可能是东越国内的政局有变动。政局变动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一般情况下,很少会影响到边境的军队。但因为政局变换而导致边境军队做出改变的情况,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。也有人认为,这是东越亡魏之心不死。之前因为因为孟波铭的出使,让东越暂时放下了对魏国的刀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