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是内厂的人认出来的。消息时司徒景通过黑水台水滴传进宫的。要硬说她在其中做了什么,那大概就是举办了宸轩拍卖行的特别拍卖会。在司徒家和慕容家的恩怨中推了一下吧。但她可没想过要针对傅泽启啊。姚立凌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,但她知道事情肯定跟她有关系。可她确实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。心中没有杂事干扰,自然也就挺直腰杆,不卑不亢地无视他们的审视了。尹千穗见状不对,用手肘提醒了一下阿启。两人这才回过神来,不再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人。反正又不是立马成婚,之后再慢慢观察这人就是。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。她从西蜀把人带出来,就要对人负责。子璋又那么单纯,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他跟人成婚吧。姚立凌见两人收敛了目光,也不在意。转移话题,说起了出海的事情。“船上的货物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装完了,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,装完货物之后,我们就即刻出发。”关于这件事情,尹千穗等人都没有什么意见。在尹千穗来之前,姚立凌就率先找到了傅泽启,把事情给谈妥了。现在船上搬运货物的人,一半是姚家的人,一半是暗卫营的人伪装。这次出海,姚家商行有三艘大船出行。其中两艘主要装的都是交易的货物,另外一艘船上装的大多是吃穿用品。出行之前,姚立凌就考虑好了。按照以前的行进方法,免不了要靠岸补给。一旦靠岸补给,就要面临检查,会有很大风险。干脆取消靠岸,一次性带够补给,直接到北魏再说。傅鸿玙的决断十天前。北魏皇宫。傅鸿玙正在宣政殿中,批改着案桌上的折子。他没有辜负父皇的信任,在父皇出宫之后,将朝政治理得妥妥当当。即使有朝臣见父皇不在,看他年纪尚小,试图出手试探。他也完全不慌,游刃有余地解决了事情。将所有的风波消弭于无形之中。一开始,父皇和母后逐渐有书信传回来。大多都是描述路上风景,以及地方治理情况的真实见闻。都没有什么问题。进入西蜀之后,也陆续有书信传回,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。可是等父皇重新回到魏国之后,就不一样了。父皇没有瞒着他,将南边的形势全部写在了书信上。还把八骏调了过去。可是这件事情处理之后,又出了别的事情。父皇已经一连半个月都没有书信传回来。这很不正常!他和父皇通信时,早就约定过,父皇写信会考虑送信时间。每封书信之间,最多不超过三天。可这一脸半个月都没有书信传回来,就有问题了。傅鸿玙做事小心谨慎,完全没有侥幸心理。在第四天的时候,他就下了命令,让人去南边找人。一来一回,又是三天。但回来的人,并没有给他带来好消息。不仅父皇失去了踪影,就连八骏都联系不上了。只知道他们似乎进入了东越境内。他心中愈发不安。但他知道,越是在这种时候,就越不能慌张。只有他稳得住,下面的人才不会乱。现在的北魏,表面上风平浪静,实际上已经是暗潮汹涌了。七天前,边境传回消息,东越边境防线出现异常情况。他立马就联想到了父皇的处境。父皇在东越失去联系,东越边防就出现了异常情况。这会不会跟父皇有关系呢?虽然没有证据,但他的直觉告诉他。这两件事一定有关系!自从接到边境消息后,他就愈发焦灼。心中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。东越边境的异动,该不会是针对父皇的吧?不得不说,小家伙确实敏锐。只是没有证据,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。不过他也没有就此停下。既然心中有了猜测,那就去验证自己的猜测。为此,他把身边最信任的逾轮都派了出去。这几天他满脑子都是父皇的事情,偏偏一个能说话分担的人都没有。玥儿和瑾儿还小,皇祖母年纪大了。这种时候,他终于理解了父皇教母后参政,母后教他参政时的心情。事情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头上,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。虽然,傅鸿玙不会随意拿人撒气,乱找出气筒。但宫中的人,哪个不是人精。嘴上说着不能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,但心中对主子的喜怒哀乐都是门清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