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林却回答说:“为什麽不?”
“那哥会收回棋子吗?”阮虞的语速忽地加快,像是急切地想要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。
闻言,南林深深的望着他,并未言语。
“请您留下我吧,”阮虞说,“您希望我做什麽,我就去做什麽。”
南林喉间一哽,“为什麽?”
你为什麽这麽坚持?
你为什麽非得选择这条路?
这下,即使是刑泽越也发现了两人之间微妙又紧张的氛围,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扭头看去,顾纵轩则支着脑袋,若有所思,连同眉眼间一直围绕着的郁结困倦都散去不少。
但南林及时收住了越发不对的势头,“等出副本再说。”
“好。”
阮虞的声音蔫蔫的,像是一朝被主人抛弃的小宠物。
见南林视线探究地瞥过来,一旁的刑泽越连忙扭头,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语气:“我什麽都没听见啊”
“噗。”顾纵轩听见这话直接笑出了声。
“啊啊啊啊啊!顾纵轩,今日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!”
刑泽越积攒已久的怨气喷薄而出,咆哮着朝那人扑去。
“啊?你刚说啥?什麽好死赖活?”
顾纵轩大剌剌地躺在木椅上,并没有躲避的意思。却没承想上次的意外竟然被再次複刻,随着清脆的衣料破裂声响起,他瞬间裸露出了大半个胸口。
顾纵轩:“”
南林:“”
阿斯莫德也停下了舔爪子的动作:“”
“那个不好意思。”
刑泽越冷静下来,将抓着的布料又盖了回去,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那人的肩侧。
顾纵轩一脸生无可恋地仰躺着,任凭刑泽越戳弄,整个人残破得如同一朵被蹂躏后的娇花。
就在这时,一张纸钱从院外飘了进来,晃晃悠悠地覆盖在他的脸上。
[又闻七月半,忽见鬼门开,怅魂游街,蚊蝇长嘶。]
黄道吉日:12
“什麽东西”顾纵轩哈气吹着脸上的纸钱,在刑泽越不忍直视的目光下,屈尊降贵地伸出两只手指。
软趴趴的纸钱在他的指尖颤动着,依稀可以看见上边粗糙的纹路。
“南林,你有听见什麽声音吗?”
阿斯莫德扇动着翅膀,将目光投向院门之外。
外边的天色定格在了一个格外静谧的时刻,傍晚没有夕阳,只有被层层云翳掩盖的白日,与不时刮起的阵阵阴风。
[又闻七月半,忽见鬼门开;怅鬼游街,蚊蝇长嘶。]
[窥来者——肠肚足斤足两,七窍俱安在,命诞天和地嘉]
“又来了,你听!”
阿斯莫德只觉得脖子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,无意识地来回甩动着尾巴,像是一只拟形的恶魔自鸣钟。
南林轻声说:“别怕。”
可外头的声音并未停止,隐隐伴随着规律的锣鼓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