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泽越明显才和顾纵轩吵了一架,或者说,是在他单方面地和那人“友好交流”一番后。
阮虞只是苦笑,不作言语。
顾纵轩则饱含趣味地看着这一幕,内心不断咋舌:啧啧,看这副坚强的小白花模样,这货的演技真好,简直吊打那十个八个影帝。
南林尽量忽略阮虞那边的情况,开口道:“什麽事情?”
刑泽越看了眼南林,又看了眼阮虞,很快便将这些抛在脑后,神色一正,“我们之前遇见的那个小十月有问题。”
南林:“哪个?”
刑泽越皱着眉,陷入了回忆。
“第二个,就是没有穿戏服的那个,我怀疑它也是纸人。而且你还记得,当时那群纸人的主要攻击目标其实是我麽?”
南林点头:“对。”
在人手一个火把、站位略显分散的情况下,刑泽越的单人压力却要比他们所有人都大上不少。
“因为那个小十月拿走了我的一丝头发。”刑泽越指了指自己的肩膀。
南林擡眼看向他半长的头发,以及后脑勺上那个绑得放蕩不羁的小揪,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。
但这次刑泽越却格外敏锐地察觉出了这人想要表达的意思,说,“我在现实世界就是干这个的,看风水嘛,不得装得仙风道骨一点儿?”
南林:“”
很完美的道理,格外质朴的理由。
“哥。”阮虞忽然开口,伸手递来一截莹白的腿骨。
南林下垂的手无意识地握了握,才擡手接过那截骨头,问了一句:“从哪儿找到的?”
“刚才的镜子里,裂开的地基下边。”
阮虞乖顺的垂眸,这样答道。
“地基”
南林沉声重複,仔细看着手上的这一截骨头。
[稚骨承踏,渡厄千载。]
“打生桩。”阮虞再次说道。
传闻在进行房屋建设或者造桥修路之前,需要把一两名婴孩活埋生藏在工地内,其目的是确保建造过程一路顺利。
据说这个方法是由历史上某位建筑大师首度提出,他认为:民间土地中聚有大量的鬼神,百姓破土动工时,便会破坏当地风水,惊扰当地鬼神。所以,就需要用活人祭祀,把小孩生葬在工地内,用于镇邪,以安抚当地的鬼神。
“一命二运三风水,四积阴德五读书。这些邪门歪道竟然要比正道更广为人知,真是愚蠢又可悲。”
刑泽越喃喃开口,越发感觉郁闷。
积善之家,必有余庆;积不善之家,必有余殃。
这是他师父在他出师时的告诫,意在强调他们这一行讲究“因果”——
名利回报为阳德现世报;延寿消灾为阴德福厚可积。
南林将腿骨递还给阮虞,那人却并不打算收下,抿出几分笑意,说道:“哥拿着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南林并没有看他,“这东西多半是什麽重要的线索,既然是你找到的,还是你自己拿着比较好。”
“哥一定得这样吗?”
阮虞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悲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