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混住,意思是在安排住宿的村民们眼里,小十月几人已经算不上男人。
而且小十月已经说了,大曲村几乎年年金鳞节都会邀请他们,所以他们对彼此的了解绝不浅显。
阮虞扭头,在这场对话中他始终安静,不做言语。
而现在,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,南林望向他,极其轻微地颔首。
阮虞会想到这点,要源于他和南林都很喜欢的一位歌者——法里内利。
那是诞生于十八世纪意大利巴洛克时代着名阉伶的绝代阉伶,在幼时被兄长阉割,以求保持少年时期的天籁之音。
随着他的名声渐起,更多的人开始相继效仿。
小十月的声音永远停留在了少年时期的清亮透彻,他以这种声音对南林几人告别,说:“如果你要去看那场喜事,劳烦帮我带几句吉祥话。”
“就祝”
“祝二位新人不得好死,不得超生。”
南林顿住脚步,忽而回头。
小十月站在院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们,雨幕中,他像是一张正在逐渐褪色的山水画。
可在这样的天气里,却突然透出一缕阳光来。
雨要停了
外边忽地响起鞭炮声与唢吶声,极其突兀,在这样一个个没有看见红色装点的土路上,显得无比诡异。
“声音是从哪儿来的?为什麽我们完全没有看见送亲的队伍?”刑泽越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急躁。
南林却说:“所有的游戏玩家,在昨晚都是被不同的人家给带回去的,也就是说,在这个村落的各个角落,应该都有玩家。”
“如果不是像我们这样在大曲村内乱晃的情况,玩家之间所遭遇的事情,其实并不相同。”
最开始,所有玩家都在大巴车上遇见了“讨封”。
而后南林几人在夜里被“颅针求子”缠上。
顾纵轩那家伙在桥前叩拜。
那些戏班子也会有另外的玩家前往,包括其他的“喜事”。
不应该这麽安静才对
几人一路朝着声音来源走去。
只是路上隐约间又传来戏曲声——
[忽闻见,乌吊鸦高呼起轿,喜娘送棺来。]
[且附耳,听满堂纸客喝彩,新人且对拜。]
眼看着前边隐约露出的红色装饰,南林却忽然止步,询问说:“你们觉得,那两个小十月,谁才是真的?”
阮虞也是微微蹙着眉,朝前看去。
不远处站着他们最开始遇见的小十月,他身上还穿着唱戏的罗衣。
几人区别两个小十月的方法主要靠衣服,一个罗衣软纱,一个棉麻常服。
而这个小十月似乎也听见了动静,他惊喜地朝几人跑来,脸上的神情在跑近后变成了担忧,“你们没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