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签合同时约定的高额报酬,格雷内心惴惴:这待遇好得不像话,该不会是。。。。。。传说中的包-养?
这是Alpha能干的活?
为了活下去,Alpha什么活都能干。他这样告诉自己。
床上的雌虫消瘦得惊人,灰蓝色的长发散乱地铺在枕上,衬得脸色更加苍白。
他很久不出门,蓄长的头发也没有去打理。原本俊美的容颜因双颊凹陷而显得格外嶙峋,但那双紧闭的眼睛依然能看出漂亮的形状,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深深的阴影。格雷想起古地球传说中的吸血鬼,也是这般苍白病弱,却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。
“厄兰阁下,以后由我来为您缓解休眠症。”格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。
床上的雌虫缓缓睁开眼。那双碧绿的眼眸本该如同最上等的翡翠,此刻却蒙着一层灰霾,失去了往日的神采。他的五感已不如从前敏锐,但仍能感受到雌父雄父那份沉甸甸的担忧。
或许是不愿辜负父亲的良苦用心,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雄虫的气质与寻常雌虫相似。。。。。。厄兰这一次没有拒绝,他轻轻点了点头。
临出门时,拉维亚悄悄拉住格雷,低声嘱咐:“要是厄兰实在不愿,别勉强他。这孩子。。。。。。受了太多苦。”
卡伊不赞同地将雄主拉走,声音隔着门板隐约传来:“他就是熬太久把脑子熬坏了!等恢复健康就会明白,抗拒雄虫信息素是多么愚蠢的行为。”
薄薄一扇门,隔不断血脉亲情的热度。
厄兰似有所觉,重新合上眼,轻声道:“开始吧。”
既然收了钱,就该好好办事。格雷想起那笔能让他安稳生活半年的巨款,开始专注地释放信息素。
一阵清冽的柑橘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——这是属于Alpha的信息素,清新中带着一丝苦涩。
厄兰猛然睁眼,瞳孔急剧收缩。这不是雄虫的信息素!他本能地想要起身,却被格雷迅速捂住了口鼻。
“亲爱的雇主,”俊朗的雄虫俯身在他耳边低语,“我知道自己有些特别。希望您能保守这个秘密。”
两人的距离极近,格雷能清晰地看见厄兰眼中闪过的惊诧、困惑,最终化为一种认命般的平静。感受到身下雌虫迟疑的点头,格雷才松开手。
出乎意料的是,厄兰没有表现出丝毫好奇,也没有对自身处境的担忧,只是恢复那副了无生趣的模样。
格雷心中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。他看不惯对方这种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的态度,仿佛生命已无可留恋。这种自暴自弃的姿态,简直是对生命的亵渎。
“我会每天这个时间过来。”格雷压下心头的不快,公事公办地说,“建议您配合治疗,这对您的恢复很重要。”
厄兰没有回应,像是已经沉入另一个世界。
治疗一颗破碎的心需要多久?格雷不知道。但治疗一具残破的身躯,他用了整整一年。
最初的几周最为艰难。厄兰的身体状况糟糕到随时可能油尽灯枯,格雷甚至不明白他是凭借怎样的毅力撑到现在。信息素的治疗每次只能持续短短十几分钟,超过这个时间,厄兰就会出现排斥反应。
格雷从一开始只提供信息素,到后来不由自主地操心起对方的饮食起居。他发现厄兰经常忘记进食,就特意学了几个简单的虫族菜式;发现雌虫夜里难以入眠,就调整了信息素的释放节奏,让它更具安抚效果。
“今天做了炖肉,您应该多吃点蛋白质。”格雷将餐盘放在床头,语气不容拒绝。
厄兰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,没有动作。
“如果您不吃,我会认为您拒绝配合治疗。”格雷故意冷下声音,“根据合同,我有权终止服务。你的雌父可是要赔很多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