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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到空气中的尘埃，星光洒下的弧度，人体间的神态脉络，流淌的血液……大到军人行走间的动向，舰身的纹路装置，群星运行时掀起的波动轨迹……

这种感觉奇妙至极，让人上瘾。

可惜，它只持续了精神浪潮亮起的那一瞬，当裴氰再想细细品味时，那玄之又玄的感觉忽地彻底消失不见。

怎么会……不……不……不要，裴氰神情痛苦，躯体诡异扭动。

无数灰黑色纹路自眼眸深处爬出，攀上她的肌肤，脖颈，留下道道可怖痕迹，似人非人，似鬼非鬼。

“嗯？”

封凛皱眉，察觉到裴氰状态不对，她迅速释放精神力围成一个防护罩，直到女A面上那些灰黑色纹路消散。
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裴氰急促的呼吸逐渐变缓，频率趋于正常水平。

“我刚才……是怎么了？”裴氰捂着阵痛的头睁开双眼。

“这种情况我也从未见过，或许得等你补齐本源能量才可以知晓。”封凛神情凝重，“我们恐怕要加紧速度了。”

“我刚才应该是用力过猛了，”想到精神海中经历的玄妙感觉，裴氰挥出一丝精神力若有所思，那股无形的滞涩感减轻许多，“看来，这个方法还是有点用的嘛。”

封凛：“到时候去研究院做个全面检查吧，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员。”

痛苦挣扎的感觉仍未消散。裴氰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，难得赞同封凛的话，“嗯，确实得去检查一下了。”这样天天发疯也不是办法啊。

裴氰扶着桌子从地上爬起来，眼尖地看到了便携式光屏显示的几个大字，“联一军招生列表？”

“怎么？感兴趣？”封凛手指微动，光屏放大，忽然想到了什么，“对，你可以去体验一下军校生活，顺便学习学习。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算半个文盲吧？”

“嘶，什么叫做文盲，我只是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而已，十二年义务教育可一个都没错过奥。”裴氰纠正道。

封凛：“好好好，你说不是就不是吧，那我问你联邦督政院一共分为几个部门，各部门的职责是什么？”

裴氰：“怎么还突然整上提问了，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嘛，我又不是督政院的职员我哪知道……”

“不，你马上就是了，等我解决完内部纠纷就立马送你去督政院上班。”封凛道。

“不是，我为什么要——”

“那不然你以为我想要你去哪帮忙寻找隐藏的同化者？”封凛反问道。

裴氰哑口无言，是哦，他爹的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。

裴氰无语，裴氰妥协，“随便你，反正我就是个小兵。”

“我记得，之前好像某人假装自己是联一军的学生？是谁来着？”封凛状似无意地提起。

“停停停！”饶是裴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也听不下去自己的光辉事迹了，她挠挠头，呐呐道：“所以，那谁最后……知道了吗？”

“叶熙那么聪明，肯定明白了，况且若不是被同化影响，你估计早就被绑了。”封凛道，“总而言之，你对联邦政府的了解少得可怜，就当作去补习一下。”

裴氰：“说的也是，但那可是联一军，我就算是想去也没办法啊。”

“你当联一军这么多年的元帅直属外号是白叫的？”封凛无奈。

“哦！对！我可以走后门！”裴氰一下子兴奋起来。那可是走后门诶，天龙人专属特权诶！还是联邦最高领导者亲自给她走的后门！

“上！必须上！这个联一军我上定了！”

封凛眼中满是笑意，看着眼前人鲜活自由的模样，她似乎有些理解她曾说过的话了。

傍晚，裴氰来到餐厅。别说，这元帅专舰上的伙食是真不错，面子够大，连厨师都是首都星数一数二的特级厨师。

嚯，这鱼够新鲜啊，上桌前一秒怕还在跳吧！她之前在星网上刷到过这鱼的品种，叫什么月白鲛。此鱼生长于海拔极高的冷冽山泉中，珍贵至极，一条最少十万星币起步，这个品相只会更贵。

叉起一块放进嘴里，裴氰满足地闭上眼，鱼肉细嫩，鲜甜弹牙，无需过多调味，只需一点芡汁便可激起味蕾。

好吃！封凛的下属福利真好！

裴氰沉醉其中，虽说她现在不需要进食，但过个嘴瘾也是好的。毕竟，下次再吃这种规格的宴席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。

“咔哒。”碟子接触桌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，一道沉默的身影来到裴氰旁边，带着冷冽松香。

“……”

裴氰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，可她并不想搭理，只是默默加快进食的速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