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天后,京城十里之外的明佛寺!
明佛寺外,青山如黛,钟声悠扬。
十几位知客僧正双手合十,含笑接待着络绎不绝的香客。
山门前的石阶被晨露浸润,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突然——山下传来一阵骚动。
只见数十名香客面色惨白,如同见了恶鬼般,拼命往山上狂奔。
有人鞋履跑丢了都顾不上,有人甚至手脚并用在石阶上攀爬。
更令人心惊的是,几位本该在山脚值守的武僧竟也混在人群中。
他们争先恐后的施展轻功,几个起落间便抢先跃上山门。
“师兄,大事不好!山下突然来了大批人马!“最前面的那个武僧,慌慌张张的靠近大门。
说罢,他身体依旧是止不住的在发抖。
“哦?”
负责迎客的慧宝法师,捻动佛珠的手微微一顿,“来了好多人?香客云集,不正是我佛门盛事?”
他含笑望向山道,仿佛已经看到明佛寺香火鼎盛,被奉为国教的辉煌景象。
“师、师兄,是东厂的鹰犬!”
又有一个武僧急得声音都变了调,他手指死死攥着师兄的僧袍,“一眼看不到尽头,全都带着兵刃!”
慧宝法师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了。
他这才注意到,那些“香客”个个面无人色,有几个妇人怀中婴孩的襁褓,都被荆棘划破了。
“快。…。。快敲警钟!”慈宝法师猛的推开山门,声如雷霆,“你们负责让所有香客立刻进寺!快!”
话音刚落,山下树林中惊起一片飞鸟。
紧接着,一队玄衣铁骑如黑云压境,绣春刀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什么国教宏愿,此刻都成了笑话。这些东厂魔头,分明是来灭门的!
山道尽头,尘烟滚滚。
一顶玄色的蟒纹官轿,在十六名力士的簇拥下缓缓前行。
轿顶镶嵌的东厂徽记,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。
轿帘低垂,隐约可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端坐其中。
虽然本人没有露面,但是却已让整座山林的鸟雀噤声。
官轿两侧,东厂十二太保一字排开,曹义自然不在其中。
这些令人天下人闻风丧胆的煞星,今日尽数到齐。
他们清一色着白色厂番制服,腰间悬挂的鎏金令牌随着步伐晃动,绣春刀鞘上凝结的晨露还未干透。
更令人胆寒的是官轿后方黑压压的阵列。
锦衣卫三大镇抚使,亲率锦衣卫精锐倾巢而出。
朱雀镇抚使一袭赤袍如火,背负双锏,锏身火焰图案在阳光下栩栩如生。
青龙镇抚使,目光冷厉,腰间软剑如灵蛇般缠绕。
白虎镇抚使胯下骏马嘶鸣,手中丈八长枪寒光凛冽。
除了称病在家的指挥使沈万保,和被陆玄解决的玄武镇抚使之外,整个锦衣卫的高层战力悉数到场!
山门前,一群知客僧手中的木鱼“咚”的落地。
这般阵仗,哪是来上香?分明是要血洗山门!
“放肆!大胆!见督主车驾亲临,尔等竟敢紧闭山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