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译一句一句快速说著,郝科长竖起耳朵,仔细听著有关的技术细节。
外国专家眉飞色舞,神態中充满著骄傲。
论重工业能力,毛熊很是自信。
与会的的领导们听的如痴如醉。
参会的工业部门代表,往往是高级知识分子。
但让他们对所有工业类別,都能了如指掌,就有些强人所难。
况且,国內积贫积弱的工业现状,只能当眼巴巴举著饭钵的祈求者。
无奈的只能接受施捨,哪怕是些落后技术。
外国专家说完,主持会议的领导微笑道:
“津门化工厂一些生產技术细节,专家都跟大家说清楚了,你们有什么意见?”
眾人我看看你,你看看我,没有一人发言。
刚才专家的有些化学名字,翻译员转述也不准確,大家听的更是云里雾里。
“我有个问题。”
郝科长高举著手,带起中山装向上提拉,小肚腩时隱时现。
眾人望著郝科长,有些惊奇。
平日里对技术交流会这类內容,很少发言的郝科长,今日是刮的哪阵风?
“郝科长,你说。”
郝科长整整衣服,道:
“整个生產线有个大问题,就是技术太落后。”
“落后?”
领导脱口而出,一旁的外国专家听到翻译后,眼神出现一抹异样。
“老郝还懂化工?我是没想到。”
“那么多专家都没看出来,他能知道什么?”
与会者嘰嘰喳喳的討论,传呼领导的耳中。
“这次介绍的生產氯碱技术,还是隔膜法,生產出的烧碱纯度只有35%。”
眾人翻看著自己的笔记本,查找刚才专家的谈话。
“专家没说啊。”
“这是常识,你多去化工厂转转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去机械厂多,化工厂確实去的少。”
郝科长嘴角扬起,盯著高鼻樑的外国专家说:
“您能介绍下水银电解法吗?”
水银电解法。
听到这五个字,外国专家嘴上的“杜卡特”牌香菸,不断冒著烟雾,火星越来越大。
一旁的领导听到他喉咙上下滚动越来越频繁。
“老郝真的了解化工啊?”
“他在西北那几年,搞过火药,肯定多少了解点。”
“那是土法化学,跟工业化学可是两回事。”
几人討论的声音越来越大,引来领导直视的目光。
郝科长面色平静,口齿清晰道:
“水银电解法,生產烧碱纯度,能从35%提升到95%,而且这是贵国成熟生產技艺,为何不介绍给我们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