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用力一撑,整个身体再次腾空,身形没有一丝迟滯。
李二河观察他两个腿,只有一只腿是完全残废。
另一条並无大碍。
这几次见面,唐云钟双拐多,单拐少。
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博取人们同情的人物,李二河搞不懂其中的原因。
“李二河,你这几天忙过吗?”
“没有,一直是监工的角色。”
“我早就猜到了,而且你的同行还会被更换,对吗?”
李二河睁大眼睛,对他的话语感到惊奇。
不愧是堂兄弟,对彼此的性格认知极其到位。
“云大师,你能讲讲为什么吗?”
唐云钟走到调料盒前,不断调著色,嘴中清晰简练的说:
“他喜欢掌控一切,你的工作价值会被榨乾抹净,今天是工头,明天狗都不如。”
他简单的几句话,却让李二河心思冷静下来。
通过唐云钟之前讲过的故事,李二河愈发认为,唐楚钟是个左冷禪一样的人物。
除没有左冷禪表情丰富外,其它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標:垄断古建筑修缮领域。
眼前的唐云钟,更像是风清扬。
除身手没那么敏捷外,言行举止透著一股出世高人的淡定。
“云大师,你对青铜文物修復在行吗?”
李二河小心翼翼地问,生怕打扰到他调顏色的过程。
“你有什么事?”
唐云钟神情专注,不断在旁边木板上调著顏色。
“我有位朋友,有一件清代铜佛像需要修復,你能帮忙吗?”
唐云钟快速的抹出十来种顏色,抬头望著樑上彩绘说:
“可以,我只有一个要求,下次他邀请你参加项目时,你必须拒绝。”
轻声的话语,传入李二河的耳中,却引来“咚咚”的心跳声。
现在自己是名义的包工头。
虽然被唐大师夺取权力,但每天的工资也不少。
唐大师下个项目拒绝的话,脾气古怪的唐大师,可能永远放弃自己。
没有唐大师的这块登天梯,自己如何进入古建筑修復领域?
“云大师,我同意的话,你能推荐给我一些类似项目吗?”
“不能。”
唐云钟斩钉截铁,引来李二河心中五味杂陈。
堂兄弟间的战爭,终於烧到自己。
自从替唐楚钟接触他堂弟后,李二河料定这一天必定到来。
没想到日子来的这么快,自己没有积累下古建筑修缮技术。
如今面临选择的十字路口,带来的只有痛苦。
“你不用想了。”
唐云钟收起调色工具,微笑著说:
“我教你铜製品的修缮技术,替换你想学的传统榫卯技术,你自己拿主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