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止佛门?”
“这世间诸天神佛、仙圣、道祖,哪一个不是高居云端,俯瞰众生?”
“你焚香叩首,它可曾垂眸?你虔诚供奉,它可曾动念?”
“功德?善恶?因果???不过是凡人的一厢情愿!”
他抬眸,眼中锋芒如剑,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??
“所以??”
“我不信神,不拜佛,不求仙。”
“我只信自己。”
“只修己身。
“修己
“为圣!”
话音落下,天地间似有无形气机震荡。
南宫婉儿心神俱震,竟觉眼前少年,已超脱一切外界的禁锢,一心只有修已成圣之道!
南宫婉儿眸光微动,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玉指,心中思绪良久,终是轻声问道:
“那两道[镇国]佛偈。。。。。。可是你的修行法门?二者之间,可有高下之分?”
江行舟闻言,眉梢微挑,眼底掠过一丝深邃笑意。
他抬袖斟茶,茶汤倾泻如银河垂落,在盏中荡开一圈涟漪。
“不错。”
他嗓音清越,似山涧流泉,“此二道佛偈,皆是通天之路。”
“十年细雨润物,渐修可成道。
一夜惊雷破晓,顿悟成佛;”
他指尖轻点茶盏,水纹中倒映着天光云影,含笑道:“路虽不同,终点无异!适合自己的路,便是天下间最好的路??何来高下?”
北宗神秀虽未得衣钵,却以“时时勤拂拭”之道,成就“两京法主,三帝国师”的赫赫威名;
南宗慧能一偈惊天,却也在“本来无一物”的玄妙中,让禅宗真意照耀千古。
江行舟拂袖,衣袂翻卷,
“愚公走愚公的路,慧人行慧人的舟。
强行学别人,邯郸学步,徒增笑耳!”
最后一字落下,檐角铜铃忽被清风撞响,“啊??”的一声清越长鸣,似在叩问大道真意。
南宫婉儿眼睫轻颤,恍惚间似见大道,在茶烟氤氲之中浮现!
南宫婉儿朱唇微抿,似有星辉流转于美眸底。
她凝视着江行舟如霜似雪的侧颜,檀口轻启:
“我还有最后一个疑惑??”
夜风忽起,吹动她鬓边一缕青丝。那纤长如玉的指尖划过案前,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清冷轨迹。
“你的修心。。。”
“修到了何等境界?”
话音未落,案上茶盏突然无风自动,盏中残茶竟自行旋转成两尾阴阳鱼之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