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
那我就借你们两家的场地一用!”
江行舟一笑。
??“儒释辩经”这等百家争鸣的盛景,他不去添把火,把火烧的红透半边天,岂不可惜?
反正,踩谁都是踩!
宰洛京的哪一条肥鱼,都能给他立威!
逮到这和尚,谁让他倒霉呢!
小雪?白马寺。
霜风割面,青石阶上凝着薄冰。
江行舟等一行人乘车抵达洛邑城东的白马寺。
他撩开车帘时,正见一队国子监士子踏碎满地晨霜而来。
儒家士子们青衿广袖间鼓荡的,分明是比朔风更烈的战意。
“好大的阵仗。”
顾知勉呵着白气搓手。
确实!
白马寺广场前,起了一座九丈辩经坛,高耸如剑,悬幡猎猎作响。
今日虽是小雪,寒风瑟瑟,依然无法阻挡百姓们看热闹的热情。
坛下乌泱泱的人群里,有锦袍玉带的贵人,有布衣麻鞋的百姓,
最前方更有数百名国子监士子列阵而立??
儒家弟子青衫纶巾,道家修士鹤氅飘飘,连平日鲜少露面的墨家子弟,都束着玄色腰封现身。
“今日辩经论道,决不能败!
必要叫那秃驴??释怀和尚知道,何谓“圣人之道!”
一名国子监老儒,振袖怒喝,腰间玉带钩撞得叮当作响。
他身后数百名气势汹汹,熙熙攘攘的举人,进士儒生齐声应和,声浪震得经幡簌簌。青衿连成一片,恰似未化的雪原。
前些年,国子监的道家士子和农家士子,已经连败两场辩经论道。
道门折了拂尘,农家断了耒耜。。。
他们这群国子监的举人,进士儒生们,压力颇大!
各路皇亲国戚、宦官权贵、门阀豪华座驾马车,络绎不绝,纷纷抵达白马寺。
顾知勉踮脚张望。
忽见人群裂开一道缝隙??八名小沙弥抬着鎏金步缓步而来,辇上一位僧人闭目捻珠,额间一点朱砂艳如血痕。
李潘猛地攥紧邸报:“释怀和尚来了?!”
此时。
白马寺外,一阵马蹄如雷,一座七宝香车碾碎薄冰。
众多侍女,侍奉左右。
左羽林卫校尉蒙湛,带着数百名精锐禁军士卒们,簇拥在七宝香车前后。
??朱轮华毂里坐着的,才是今日真正的看戏人。
众多皇亲国戚、皇亲贵胄们的车驾,都识趣的主动停在后面,不敢有丝毫僭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