袭击江阴三百童生楼船一案,定然是赵府所为无疑!
赵家主赵秉烛,当年与江阴县令李墨同窗共读,同榜举人,情同手足。
可命运弄人??李墨得授实职,坐镇一方;而赵秉烛却只能闲居待缺,郁郁不得志,心头嫉恨难平。
他觊觎江阴县印多年,暗中勾结逆种文人、勾结妖族,不惜以三百童生之血染红大江,只为将李墨推入万劫不复之地!
李墨恐怕是到死都想不到,背后捅刀子的,正是他这个称兄道弟二十载的‘同窗好友!”
烛火忽地一爆,映得薛崇虎五指缓缓收拢,青筋如虬。
他嗓音低沉,字字如刀,“我派人去帝城查过,赵秉烛近日遣心腹入京,暗中拜谒的,正是礼部侍郎府邸!
赵秉烛这多半是要借朝堂之力,谋夺江阴县印!”
话锋一转,薛崇虎冷笑:“只可惜??江阴县令李墨虽出身寒门,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!
他乃是江南道刺史韦观澜的三女婿,亦有靠山。
堂堂三品大员的女婿,岂是赵秉烛一个待缺举人,说动就能动的?
赵秉烛想扳倒李墨?呵。。。。。。怕是痴心妄想!”
“竟有此事?。。。。。。。同窗之谊,竟至于此!”
周山长眉头深锁,指尖轻叩案几,一声长叹如寒霜坠地。
薛崇虎大步踏入府衙正厅,一面巨大的《江州城防图》在烛火下森然展开??
整座城池的脉络纤毫毕现:
官道如血脉奔涌,坊市似筋骨交错,而各处府兵布防,更如利齿般森然罗列!
薛崇虎铁掌拍在城东方位,震得图纸簌簌作响??
“赵府!”
“我派雷都尉盯了多日,赵府至少豢养死士三百,暗藏弓弩甲胄,俨然一座小军营!”
他指尖划过蜿蜒水道,停在漕运码头。
“但最棘手的是漕运使赵淮!执掌漕运事务、修理漕船、派单、对账、验粮、督催!”
“这个漕运使手握三千漕兵,有大小战船二十艘,部署在漕运码头,江州府内的整条江河,一半都他的掌控之中!”
薛崇虎立于《江州城防图》前,烛火映照下,他眸中寒光如刃,指尖缓缓划过图纸,似刀锋割裂绸缎,在城防上刻下一道森冷杀机。
“赵府这窝毒蛇??必先掐其七寸!”
他声音低沉,指尖重重一点,“那些藏于府中的逆种文人,正是上好的引火之物!”
薛崇虎冷笑,五指骤然收拢,如铁钳锁喉,“既然要动,便一击毙命,让赵家??永世不得翻身!”
“赵府内院、漕运码头、城外官道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指尖依次点过三处,每落一处,烛影便随之震颤,“三处屠刀,同时斩下!”
烛火忽地爆响,映得他半边脸浸在血色里。
周山长眯起眼,沉吟道:“但需寻个万全之机,既要断赵维与三千漕兵的联系,又要将赵府核心一网打尽!。。。。。。薛兄可有良策?”
“听闻赵府近日正大肆操办,很快要给赵淮那老贼贺七十大寿。”
薛崇虎嘴角缓缓勾起,笑意如刀锋出鞘,寒光凛冽:“寿宴当日??赵家嫡系、漕营心腹、逆种文人,必齐聚一堂!
我们只需封住赵府周围三街六巷,断其漕运传讯,再以贺寿之名,入赵府!
将赵府,一锅端了!”
烛火骤暗复明,映出他眼底的杀伐决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