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是这么想的,也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之后想拋弃他吗?
这没什么。
他记不得那些说他的人的脸,记不得刚刚跳樑小丑的脸,也记不得那个人的脸。
世界在他眼中是被雾蒙著的玻璃球。
他站在雾外。
抱著膝盖旁观一切,身边只有他的玩偶。
怀中空空如也。
秦淮渝下意识地伸手,想要抱紧娃娃。
但没有。
怀中空空如也,娃娃消失不见。
没了。
仅存的安全感消失不见,秦淮渝变得烦躁。
他薅起叶子。
开始胡思乱想。
会来,不会来,会来,不会来,会来,不会来……
秦淮渝在心中念了许多次。
第一百次时。
他动作一顿,指尖捏住代表“不会来”的四叶草。
仅存的一根草。
秦淮渝垂著眸,將草扯下的动作一顿。
好似这样就不会有討厌的事情发生。
漫长的等待中。
头顶一暗,放大的影子在对他招手。
秦淮渝抬起头。
在他世界,四周依旧蒙著一层雾。
明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。
可偏偏,有一个人不同。
少年趴在窗边。
髮丝凌乱微翘,如野蛮生长的杂草。
正衝著他笑。
秦淮渝低下头,有些赌气。
回来干什么?
消失三天,现在回来干什么?
他这样想著。
身体却不受控制,衝到了窗户后的位置。
盛夏炎炎。
少年站在窗下,身上穿著件淡薄的白色半袖衬衫。
风將布料吹得鼓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