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拼力一点点挪到沙发后头,用了浑身的力气、提起冰桶,先往陆小蝶身上淋下,然后,往我自己身上一泼。
水的温度犹低,冰冷的温度,让我瞬间清醒。
而我旁边的陆小蝶,浑身湿透,她干咳了一声:
“好热……”
她微微睁开眼睛,终于醒了!
陆小蝶鼻尖轻轻抽动,应是嗅到了不祥的空气,不由皱起了眉。
她环视一周,浑身无力地坐起。她指指我,又指指那盆中炭火,再看一眼这地窖。
我还没来得及解释,百伶百俐的陆小蝶开口道:
“姓艾的,你天生克我!”
“砰”!
一块铁皮,被我们成功撬开了大半。
“成了成了!再来一双!”
我的呼吸已有些困难,但仍止不住我的惊喜。而陆小蝶在旁,眉头紧锁:
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她的手里,是又一双毁掉的高跟鞋。
这鞋上,绣着精美的花,两旁是丝带装饰,鞋头更是缀着一只蝶儿。此时,鞋跟已然断掉,而旁边一地,是陆小蝶精致的一双双、在这个时代还极为罕有、非常贵重的高跟鞋。这些鞋子,都精美异常、设计独特,丝缎绫罗,使美人足下生风。
然而,鞋跟无一例外,都已撬断。
高跟鞋的鞋跟,能帮女人更靠近天空——
也能为她们撬开救命的铁皮。
时间回到一小时前,彼时,美丽的陆小蝶女士,刚被我用半盆冷水泼醒。
聪慧的陆小蝶,在我三言两语的概括下,已经知道,她不出意外地、又一次被我拖下了水。
此处,省略她骂我的诸多词藻,无非是灾星、克星、“我命里中了你什么毒”以及“上辈子我是不是欠了你”……一番如同痛骂渣男的语句。
总之,在她抓紧宝贵的时间、骂个通通透透以后,我们经过一番研究——
此时的我们,需要联手自救。
“这铁链如此牢固,根本磨不开。”
我们把铁链在室内多处尝试,但这载老用的东西,都是好东西,铁链货真价实,如假包换,我们拿到桌子边角磨了磨——桌子角被磨圆了。
就这样,我们坐在圆角桌边,戴着铁链,对着一桌子酒。
陆小蝶突然“哎”了一声:“这铁皮柜!”
顺着她的目光,我看见铁链的另一头,锁在地窖中一个铁皮柜中。
铁皮柜上亦是一把锁,钥匙早被带走,堪称双重保险。
“这种铁皮柜我认得,为了便于带出门去,并不算重。”
“你意思是……这铁皮或许不厚?”
陆小蝶点点头,她的铁链较长,因而行动空间较我为之更广。
她拖着铁链,走到铁皮柜边时,用指节轻轻敲了几下,她点点头,脸上燃起了希望的光。
“若能寻得什么工具,或可撬开!”
可载老走前,早已清过了场,这地窖当中,能留在我们手边的,既没有刀子、也没有棍子。
要能撬开东西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