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本人的面叫他“小山白”,这种感觉真的挺奇妙的。桓秋宁捂住嘴,偷偷一笑,等着照山白弹他脑门。
即使桓秋宁满嘴跑火车,一派胡言,还给照山白乱起外号,照山白不气不怒,只是抬手,弹掉了他头发上的一块碎纸片。
“满意了。”照山白点点头,问:“走吧,你想去哪里?”
“去夜市!虽然今晚那边可能没什么人,但是肯定比这里热闹!”桓秋宁像只活蹦乱跳的兔子,格外兴奋,他边走边说:“还记得吗?去年除夕,咱们在夜市买了高粱饴。”
说到高粱饴就会想起那个小泥孩,但是桓秋宁并不在意,反而乐此不疲地聊了起来,他依旧打趣照山白:“我记得某人沾了一身红纸,像个风流倜傥的新郎官!日后你若是成了亲,可莫要忘了请我吃喜酒!”
照山白冷下脸,又闹上了脾气。
还是那般阴晴不定,十分难哄。
二人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夜市,桓秋宁扯着照山白的衣袖,站在一个卖荷包的小摊前。
他拉着照山白过去看,各式各样的绣工精致的荷包整齐地摆在小摊上。桓秋宁挨个看了一遍,其中有一个绣着白鹤的荷包格外入他的眼,他指着那个荷包,问:“老板,这个荷包有香气么?”
老板见二位衣着不凡,乐呵呵地上前道:“咱们家荷包都是带香的,这款荷包更是深受上京小娘子们喜欢,供不应求呢!二位来的真巧,刚好还有一个。不知公子买香包,可是为了送给心仪的小娘子?那这款真是最合适不过了!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照山白道:“我要了!”
“欸,明明是我先看上的,照山白,你怎么跟人抢呢!”桓秋宁连忙护着香包,转头对老板说:“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,这个香包是我的了。”
老板乐开了花:“能让二位公子喜欢,是小店的荣幸。小的给您包起来哈!”
他转头问照山白:“这位公子,您要不再看看别的?这款大红色的格外喜庆,正适合春节佩戴呢!”
照山白笑道:“不用了。”
桓秋宁摸完胸口掏衣袖,发现依旧是自己身无分文。他叹了口气,转头一脸真挚地看向照山白,嬉皮笑脸道:“借我三十钱嘛,改天还你三百钱,成不?”
照山白二话不说,掏出钱袋子付了钱。
“爽快!”桓秋宁拿起香包,仔细一闻,香包中有一种淡淡的竹香,比照山白身上的香气要更浓烈一点。
老板见两位公子心气不错,连忙道:“公子若是日后还要买香包,小的可以给您送到府上去。小的在此祝两位公子,有情人终成眷属,幸福美满!”
照山白听到最后一句话,又给了老板一百钱,他笑道:“承您吉言。”
走出半刻后,桓秋宁回头,见荷包摊的位置悄无声气地飞出了一颗烟花一般的信号弹,在空中“啪”的炸开。他冷笑着攥紧了手中的香包,渐渐放慢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