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抓住照山白勒住马缰的手,趁马儿步步后退之时,骑在了马背上。桓秋宁抽出发髻上的银色发簪,抿上毒,刺进了马儿的后腿。
“下马!”桓秋宁握紧了照山白的手,二人一齐下马,落地有声。三秒后,马儿好似喝醉了一般,跪在地上睡着了。
桓秋宁转着银簪,主动解释道:“迷药而已,半个时辰以后它就能醒了。”
照山白看着桓秋宁,看他在自己面前跟个没事人似的嬉皮笑脸,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能忍。
下马的时候,桓秋宁的衣袖滑落,照山白看到他的手背上有好几到露骨的伤痕,黑紫色的血干在伤口上,像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。
“看什么呢?”桓秋宁歪头,“吓傻了?你怎么魂不守舍的。”
“没事。”照山白勉强一笑,视线还是忍不住桓秋宁的手臂上落,“上药了么?”
桓秋宁假装没听见,他抬手一拍脑门,说:“坏了,我的梨子还在船上呢!”
桓秋宁蹲在河边,看着已经翻了个底朝天的小木船,看着自己的买的一大袋冻梨居然沉了底,喂了鱼,恨不得立刻钻到河底跟鱼儿们来个鱼死网破!
他知道照山白在看他,所以忍住了,没仰天长啸,只是悲情地目送梨子们滚蛋。
照山白看着他,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心疼。
人人都觉得桓秋宁是只张牙舞爪的狐狸,可照山白眼里,他跟汤圆一样,就是个没人疼的小狼崽。
狼心虽然狠,但是重情重义。
“地上凉。”照山白走过去,他想把狐皮斗篷披在桓秋宁的身上,桓秋宁见他解衣带,连忙起身,让他把衣服穿好了。
“有空吗?陪我走走呗。”桓秋宁跟个小孩似的主动卖乖,“我本来是想请你吃梨子的,现在梨子没了,不过,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。明儿就是除夕夜,咱们提前说愿望,应该也可以吧。”
照山白道:“我没有愿望。”
桓秋宁略微吃惊:“怎么可能没有,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,你可要想好咯!”
“好。”照山白说,“那我现在就要实现我的愿望。——我问你什么,你就好如实的告诉我,可以吗?”
桓秋宁叉腰,努嘴道:“我可从来没有给过别人这种机会,你竟然用的这么随便!你是不是瞧不起我?算了,也行吧,你想问什么?今天我心情好,有问必答!”
照山白一口气来了个连环问:“陛下给你判了什么罪?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?你为什么会在这里,为什么……”
桓秋宁一一回答:“活罪,老鼠咬的,因为我想见你,所以在这等你。开心了吗小山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