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记性不好,总是会遗忘自己立下的誓言。
妈妈下班回家后,看到若瑜受伤的小手连忙给她包扎。还买来了冻疮膏给她擦手。
那一刻,若瑜又原谅了所有人。
觉得这个家真好。
但这场伤对父母而言轻于鸿毛,父母从来没有悔改过,该吵吵该打打,舍得让她在各种陌生的家庭来回周转。
若瑜这才后知后觉,反应过来。
自幼不曾给过你一分爱意,长大后又怎么会突然施舍?
人心都是势利眼。
乌云将整个天空覆盖的阴沉沉,漫天鹅毛大雪徐徐飘洒下来,昌京的雪一旦开始就没个头了。
若瑜牵着欢愉的手站在原地望着这一幕,鼻尖一酸,觉得有点好笑。
欢愉抬起脑袋问:“妈咪,浩宇素随。”
若瑜深呼吸一口气,她不愿意在孩子面前掉眼泪,她缓慢地扬起脑袋望向天空。冰冷的雪花飘入眼中,融进泪里,骤然顺着她的眼角滑落。
“浩宇啊,是外公的儿子。”
“那是舅舅吗?”
若瑜莞尔一笑,捏了捏闺女的小肉脸蛋没说话。
欢愉看到若瑜脸上的泪痕,忽闪忽闪两下眼睛,一头扑入若瑜的怀中:“妈咪别哭哭。”
“妈咪没哭,是雪水落在脸上了。”
说着,若瑜弯下身将欢愉抱在怀中。
周栩余光瞥见躲在暗处的若瑜。
这几日的雪下的一天比一天大,寒风卷着残碎的雪,让整个世界蒙上一层柔雾朦胧感。若瑜就抱着欢愉就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,扬着牵强的笑容看向自己。
凛冽的风霜迎面吹上周栩的隽容,兴许是天太寒,刚才那一阵混杂着霜雪的冷风把醉意吹醒几分。
脑海中骤然划过五六年前,他和若瑜刚新婚那阵子。
按照习俗,他要和若瑜一同回徽河娘家待几日。
偶尔会被若瑜的亲戚拽过去喝酒,在难懂的徽河方言中,他足够清晰的听到亲戚们说出若瑜小时候多么的可怜不易。
世界在周栩眼中肃静了起来,他稍微抬手,对不远处抱着孩子安静等待自己的若瑜摆了摆。
若瑜是他的妻子。
他要护她一生周全。
替她解决掉这些难缠的亲戚,不让她左右为难,是他应该做的。
有关阿瑜的,从来不是麻烦事。
……
也不知道若瑜和周栩去说什么悄悄话了,送完宾客后,看到周暨白随手,将欢愉拜托给他。
反正欢愉也喜欢自己这个幽默风趣的帅二叔和漂亮二婶,和他们夫妻俩待在一起笑脸盈盈的。
欢愉要骑大马,周暨白直接一提溜让那欢愉坐在自己的脖颈上。
周暨白拎欢愉就跟拎小鸡崽子似的,诗淮看到这一幕冷汗都吓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