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诗朗月不训斥自己了,诗淮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,主动挽住诗朗月的手臂,“外婆最好啦,外婆最疼我啦。”
诗朗月不给她碰,“别给我得了便宜卖乖,好好躺着休息。”
诗淮:“收到!”
说罢,诗朗月又再次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周暨白身上。
她淡声道:“你跟我出来一趟。”
“是。”在诗朗月面前,周暨白乖顺,对长辈应有的尊重与礼节一样不少。
周暨白跟在诗朗月身后出了病房,诗淮眼巴巴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自己的视线。
她有些担心周暨白。
不生气了好不好?
按照她对外婆的了解,冷着脸把人叫出去单独聊天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
诗淮蹑手蹑脚的趴在门上偷听。
果不其然,入耳的是外婆冷肃的批斗。
“诗淮是个缺心眼的,你难道也是吗?”
“我把诗淮交给你,你就是这样护她的?”
周暨白腔调低沉,不做任何反驳解释,直接认错:“是我不好,这次让诗淮受惊了。”
“还好这次是老天保佑,她和孩子才能顺遂无事。”诗朗月闭眼都不敢想象,当时诗淮是哪来的勇气上的天台,挺着肚子拿砖头拍人。
周暨白低嗯一声。
“周暨白,我就诗淮这一个孩子了。你要是护不好,就把她给我。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养得起她和孩子!”说着说着,泪花染湿诗朗月的眸。
周暨白拳头不由得攥紧,青筋从他的手背上暴出,他郑重其事道:“外婆,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一定会护好她,护她一辈子周全。”
诗朗月轻叹一口气,没理会他这句话。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红包塞在周暨白手中。
沉甸甸的红包重量让周暨白下意识要推阻掉,但对视上诗朗月那双严肃的眸,手上动作又止住。
“我知道你们周家不缺钱,但这是我给我外孙女给曾孙的营养品钱。不是给你面前作秀的。”
周暨白恭顺道:“是,您教训的是。”
诗朗月也没再进去看诗淮,也没和周暨白多说什么话,就离开了。周暨白一路将她送到医院门口,让司机亲自将老太太给送回去才离开。
……
外婆训斥周暨白的话被诗淮一字不落的收入耳畔,她坐在落地窗旁的摇椅那块等待周暨白回来。
透过明亮干净的窗户,诗淮可以将整个医院的风景都尽收眼底。
她住的病房窗外正好是医院里的树景花园,广南天暖,纵使步入了十二月树景也完全枯萎掉,泛黄的枝叶如同被黄昏晕染的色彩般,放眼望去极为壮观。
现在是午后,楼下有不少人在这儿散步。
就当诗淮还在纳闷的想着,周暨白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,视线挪了个位置方向,就看到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形坐在榕树下沉思。
她现在入住的广南医院,也是当时她和瞎子先生认识的医院。
诗淮微微愣怔,手掌攀上玻璃窗上,心中不由得一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