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上他充斥戏谑的笑脸,沈药的一颗心突然如坠冰窖。
“我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,那就不会半途而废,”谢景初一字一顿,“今天那匹马必须死,你也必须看着。”
沈药濒临绝望。
喉咙忽然胀痛,她不受控制地咳嗽,刚才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那口血水,也在这个时候被咳了上来。
吐在地上,极醒目的一团。
沈药忽然记起来,上辈子,嫁进东宫的第三年,她也总是咯血。
沈药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,并不是她强嫁进东宫,才会受尽谢景初的折辱。
即便她离他远远的,嫁给了别人,谢景初也没有放过她。
就像现在。
原来她一切痛苦的来源,不是嫁进东宫这件事,而是谢景初这个人。
她和他青梅竹马是真,救过他一次也是真。
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涌泉相报,更多的是以怨报德。
谢景初便是如此。
沈药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,可谢景初就是不放过她。
“起来!”
谢景初的声音强势闯入耳畔。
沈药抬头。
两世的谢景初,重叠交错。
沈药的内心涌上无尽的厌恶,看着谢景初,她竟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剧烈冲动。
见她仍坐在地上,谢景初皱起眉头,一把抓住她的小臂,将她用力地从地上拽起来。
“靖王妃?”
沈药刚被迫起身,摇摇晃晃之际,听到了熟悉的男声。
循着望去,只见一身窄袖圆领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来,眉心紧锁,仗义执言,“太子殿下这是在做什么?怎敢如此拖拽靖王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