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她实在力气太软,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谢知挡在她面前,纹丝不动。
他眉宇下压,露出极强的压迫感来,冷声问道:“你还想找谁帮你?王五郎?还是太子?”
方才席间,贵妃说她曾与太子指腹为婚,说她们是天生一对。
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如同滔天巨浪裹挟而来,几欲要将他吞噬。
王五郎也好,太子也好,还有那个不知所谓的上元节相遇之人。
偏没有他。
聂相宜本就被那药力侵蚀得难受,听他语气这般生硬,更是委屈得要命。
“对!谁都可以!”她眼里蓄满了泪,梗着脖子委屈道,“我就是这般轻浮放纵之人!唔!”
突如其来的吻缄封她的唇,将她所有委屈的控诉尽数吞下。
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破土而出,他高高浇筑的淡漠冷硬伪装,悉数龟裂。
不似烟花下那个浅尝辄止的吻,他捧着聂相宜软嫩的脸颊,强势得几乎让人无处可逃。
柔软的唇舌相接,谢知甚至能尝到她口脂的香甜气味。
栀子的香气陡然变得馥郁。
周遭的空气仿佛也被掠夺,聂相宜几欲窒息,难耐地呜咽出声。
缺氧的错觉令她愈发难耐,直至谢知放开她,她眼中仍是一片湿润的迷蒙之色。
“好,我帮你。”
谢知紧紧抿着唇,忽地将她横抱而起,安置在锦榻之上。
聂相宜被他吻得浑身发软,难捱地裹着锦被,似是无意识地轻哼,“殿下……”
谢知俯身看着聂相宜,她的唇色嫣红而水润,仿佛只需要一低头,便能轻易吻上她。
他知道,他不该如此。
无论聂相宜的出现是受人利用的意外,还有别有目的的接近,他都应该做回那个冷漠谨慎、循规蹈矩的谢知。
行差踏错,便是万劫不复。
只是,少女软声轻唤的声音如同某种悦耳的魔咒,一点点撕碎他的淡漠伪装。
从前对她一切的纵容与默许,谢知心中都有了答案。
他心甘情愿踏错这一步。
“聂相宜。”他晦暗的视线落在聂相宜的面颊,声音低哑,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不是王五郎,也不是那年上元节与她相遇之人。
聂相宜半睁开迷蒙的双眼,望进他黑沉眼眸,“殿下……谢知……”
听到的名字让他垂首,再度将聂相宜所有的声音缄封于一个绵长的吻。
纵使是你将我错认成了旁人,也没有拨乱反正的机会了,“无论上元节与你相遇的是谁,从此以后,都只有我。”
他的声音不复往日冷清,带着浓重的低哑,“聂相宜,是你叫我帮你的。你合该认栽。”
无论你喜欢的是谁,无论你有什么目的,从今以后,都只有他谢知一人。
是你自己撞上来的。
聂相宜脑中混沌一片,依稀听见他好听的声音,却不能明辨。只能呜呜咽咽地含糊应下。
即使谢知从未有过亲吻,却仿佛无师自通般,在初次的生涩之后驾轻就熟。
他总是在聂相宜被亲得七荤八素的迷蒙之时突然退开,看着聂相宜难耐得要哭出来的表情,哼着声音急切地唤他的名字。
没有比这更动听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