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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次上当(第3页)

他颤抖着手指让SUMMUY写下收条,签字时笔尖在纸面刮出刺耳的声响,仿佛命运的嘲弄。付完钱,他攥紧仅剩的千美元钞票,指节发白,那薄薄的纸页在掌心沁出冷汗,重若千斤。登上飞机的刹那,他如被抛入风暴的孤舟,胃里翻涌着酸水,思绪如乱麻缠绕:若货烂了,若SUMMUY失信,若……他不敢深想,只能将希望如溺水者般死死攥住。

回到上海,他如困在倒计时里的囚徒,每一秒都如生锈的齿轮般缓慢。催促SUMMUY的短信如石沉大海,焦虑如藤蔓缠住喉咙。直到第三天,SUMMUY终于回复“安排发货”,他盯着屏幕,心跳如擂鼓,却夹杂着不安的颤音——那批龙虾,是他倾尽所有押下的赌注。

次日,铜川水产批发市场的冷库寒气刺骨,他站在集装箱前,指尖冰凉。开箱的瞬间,龙虾苏醒的抓动声如救命稻草般刺入耳膜,他僵硬的嘴角勉强扬起一丝弧度,可眼底的阴云未散——存活率若低,一切皆空。

仔细清点后,6%的死亡率让他喉间发苦,但批发商们眼中贪婪的光却让他如坠冰火两重天:114公斤的货,赚了三千多元。那“三千元”的喜悦如薄冰,下方暗流涌动着对未来的恐惧。

他强压下喉间的哽塞,立刻联系SUMMUY:“howaboutquality?(质量怎么样?)”SKYPE接通的刹那,SUMMUY的声音劈开沉默:“what’smortality‘死亡率多少’”?

亦嘉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血液在耳膜轰鸣,他挤出声音:“qualitygood,andmortality6%only,younoneedofferanything(质量不错,死亡率仅6%,超出一点不要紧)”。

SUMMUY的回应如预料的冰冷:“ok,Iwilltactmoresupplier,aiongoodqualityforyou(行,我会再联系更多的供应商,挑好的质量给你)”。

停顿片刻,那毒蛇般的话语终于吐露:“hennrey,yemoomeagain(你能否再安排资金给我呢)”。

亦嘉僵在原地,冷汗浸透衬衫。那“再安排”三个字如深渊在脚下裂开,他想起SUMANCH和LANBER的幽灵在耳边低语,想起自己仅剩的千美元在异国他乡的泥潭里挣扎。他攥紧拳头,指甲在掌心刻出血痕,却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恐慌。

最终,他咽下喉间的苦涩,点了点头,那动作轻如枯枝折断,却重若千斤——那是向未知风险俯首的默认,是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妥协,而稻草的尽头,或许仍是深渊。

“yes,Iwill(我会安排的)”,亦嘉的声音如浸了水的棉絮,黏滞而无力。

他盯着手机屏幕,指尖在桌沿无意识地抠着,仿佛要挖出藏匿的真相:“这种质量的龙虾可以多发,上海好卖(plzshippingmorequanityIfsamequalty,IteasytosaleInshanghai)”。

SKYPE那头传来SUMMUY的回应:“ok”,但尾音未落,便如毒蛇吐信般挤出下一句:“butnocashonmyhandnow,whetherTTsomeofmoomeforshipping(我手上没有资金了,能否再汇一些出来以便发货)”。

亦嘉的瞳孔骤然收缩,喉头如被扼住,胃里翻涌着酸涩——这才明白,对方又需投喂金钱才肯松口。

他猛然警惕起来,脊背绷紧如拉满的弓弦,声音沙哑地挤出反驳:“thereare114kgaboutthreethousanddollarsonly,ihavegivenyouhousanddollars,itsenoughforshippingagain(114公斤才三千美元左右,我给你九千美元足够再发货)”。

SUMMUY的声音突然染上委屈的腔调,仿佛被误解的羔羊:“hennrey,sir,ihavegiventosupplierfordeposit,thatswhysuppliergivemepriorityforlobster(HENNREY,我已经把钱付给供应商做订金了,所以他才优先供应我龙虾)”。

亦嘉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血液在耳膜轰鸣,眼前却浮现出SUMANCH和LANBER的幽灵——那些被“订金”吞噬的血泪教训如诅咒般盘旋。

SKYPE那头,SUMMUY的语调陡然升高,带着蛊惑的急切:“oneofsuppliercallithem,hewillgetspringylobster180kgattomorrowm,soiaskingyousupportme,plsTTmoomeagainforbuyinglobster(早上供应商又电话来了,说明天早有180公斤小青龙,我想能否支持我,再汇钱给我去购买龙虾)”。

亦嘉的心跳漏了一拍,180公斤的数字如火焰灼烫眼球,可他眼底的阴云未散——那数字背后,是深渊还是陷阱?他强压下喉间的哽塞,换了个语气问道:“whatssize(什么规格的知道吗)?”,声音却如枯枝折断般生硬。

得到回应后,他攥紧拳头,最终挤出确认:“areyousurethesupplierwillreceivelobsterattomorrowm(供应商确定明天早上到货吗)?”。

那问句悬在虚空,如溺水者最后的呼救。他深知,若再汇款,自己将彻底沦为赌徒,筹码是仅剩的信誉与资金。窗外天色渐暗,阴影如墨汁般在房内蔓延,将他裹入无边的窒息之中。

SUMMUY的“保证”在耳畔回响,却如裹着糖衣的毒药,他清楚,每一次妥协都在将自己推向更深的悬崖边缘。

“yes,firm(确定)。”黑鬼的声音从SKYPE那头传来,平静得如同宣判死刑的法官。亦嘉的指尖在颤抖,他盯着屏幕,喉间发紧,仿佛吞咽着带血的砂砾。这小青龙质量不错,市场接受率高,批发商们催货的短信如催命符般在手机里闪烁。

可那“确定”二字却如冰锥刺入骨髓——他清楚,每一次“确定”背后,都是自己向深渊更深处迈出的赌注。越南经广西南宁或东兴进来的龙虾已是“好几手的货”,价格贵如黄金,利润被进口商啃噬殆尽。而印度直发的龙虾,本应是他的救命稻草,价格优势、质量上乘,本该是“珍惜的荣幸”。

可此刻,那“荣幸”二字却如毒藤缠绕,将他勒得喘不过气。利益与信誉的诱惑如双重绞索,绞碎了他的理智。他最终咬紧牙根,将五千美元汇向西联——那费用高得灼心,却如向黑洞投递最后的希望。

收到款项的确认邮件响起时,亦嘉的胃里翻涌着酸水。SAMMUY准备发货的消息如幻影般闪烁,可那“故伎重演”的预感却如毒蛇盘踞在喉间。汇款后才收龙虾,成了恶性循环的咒语。

后来的两次,汇款如石沉大海,龙虾杳无音讯,积压的资金如腐肉般膨胀至两万美元。催他发货的信息如雪片般发出,却只换来死寂的沉默。电话不接,信息不回,那SKYPE头像永远灰暗,如同墓前的石碑。

亦嘉攥着那张皱巴巴的九千美元收据,悔恨如硫酸灼烧心脏,他蜷缩在椅中,拳头狠狠砸向胸口,仿佛要将自己锤碎——那收据不再是纸,而是烙在灵魂上的耻辱印记。

不堪回首。那一张张汇款的单据,如重锤一次次敲碎他的心脏,在胸腔里回荡着空洞的回声。

每当夜深人静,黑暗如墨汁浸透房间,那些被骗的回忆便如潮水般涌来,将他淹没在自责与痛苦的海洋中。

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愚弄了个彻底,那些曾经的期待与信任,此刻都化作心头的利刃,反复剜刺着他的灵魂。

如今,连小莹的责骂都成了奢侈——那怒气早被悔恨吞噬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蜷缩在自我厌恶的泥潭里,一遍遍咒骂自己:“一次又一次被骗都不警觉,这是笨蛋特有的现象,世界上脑残的人很多,而自己就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!”

不敢再回忆,否则头脑都会爆炸掉,仿佛颅内塞满了尖叫的幽灵。刚刚吃喝回来,肚子还饱涨如塞满铅块,他无法入眠,只能打开电脑,屏幕的冷光如惨白月色,映着他枯槁的脸。机械地整理林总他们三人去印度的签证材料:更改派遣函、邀请函、行程表、填写签证表格……指尖在键盘上机械敲击,如同敲击自己的棺木。

忙完后近午夜二点,他如行尸般关掉电脑,扑向床铺,却知道,那黑暗的深渊里,无数记忆的毒蛇正等待将他撕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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