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孟晚趴到了房顶上,旁边还有那拓和另外几个头人。雪生抱著阿砚,带著阿寻,像是个拖家带口的妈妈,从小巷子里等他们。
那拓不解的拧死眉头,“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待著?”
他嗓门没收住,惹得他们身下这家突然亮起了油灯。
“谁!”
“哪儿有声音啊,快睡。”
“天天在家憋著,睡不著。”
“也不知道这群瑶族人什么时候才走,唉……”
孟晚对著那拓几人在唇边竖了根中指,用气音小声说道:“小点声。”
幸好现在天气不冷,他们在房顶趴了一会儿,直到月上中梢,那拓几人头脑清醒过来,他们竟然在陪一个来歷不明的外族小哥儿胡闹时。
这时,街道上竟然驶过来四五辆马车来。不,也不算是马车,只是往马匹后面套了个板车,其上没有车厢。
“是咱们的马!”雷保惊呼。
幸亏那些马车离他们距离还远,並没有听到他的声音。孟晚不得不再次冷声提醒,“別再说话了,一会儿你们自然会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”
几人都是满肚子的疑问,可都能看出来这事还真和他们有关,便老老实实的静观其变起来。
“老头子,你听到没有?真有声音。”
“什么……什么声音,快点睡觉!”
“……好,好。”
老两口的声音渐渐微弱,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的颤抖。
孟晚分出一丝心神听完他们的对话,確定这家人不会出来打扰后,就专心致志的看著越来越近的马车。
隨著马车靠近,能看见赶车的几个人,都是穿著蓝黑色瑶族服饰的瑶族人。
转身看那拓他们困惑的样子,孟晚轻声道:“你们认识他的吧,鼓楼寨头人阿木。我早上去卖粮的时候见过他一面。”
毕竟一群抢粮食的百姓中,出来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瑶族人,还是挺打眼的。
孟晚和粮店老板砍价的时候,背地里让雪生偷偷跟上对方,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猫腻。再加上从雷保口中知道了关於他们攻打黑叶县的原因,所有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“你们听说燕林寨的人要攻打黑叶县,是不是就是阿木告诉你们的?”
雷保面色惊讶,也学著他的样子小声说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孟晚但笑不语,趴在房顶上能清晰的听到底下人用瑶族语言说话。
“阿木哥,咱们真的要这么干啊?”
“车都拉来了,没办法反悔了。”
“可是那拓不让我们抢城里人东西。”
阿木听著同伴们不赞成的话,回过头去呵斥,“他在酒楼里喝酒吃肉,又没带上我们鼓楼寨的人,只要你们不说,他是不会知道的。”
能听得出来,他语气中带著对那拓的不满。
拉车的都是鼓楼斋的人,自然听他这个头人的话,见他恼怒,当即都不再反对,几人將马车扔到粮店门口,先往白日孟晚买过粮的那家粮店走去。
那拓看到这里,已经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。手臂略微发力就要起身……
“別去,你若是信我,就再等一小会儿。”孟晚劝阻他道。
那拓捏紧拳头,结实的臂膀上青筋浮现,可见是在隱忍不发,听了孟晚的话后,最终还是鬆开拳头按捺住了。
他们眼睁睁的看著阿木带著人破开门闯进粮店后面的院子里,才五个人愣是弄出来五十个人的气势,將粮店里的人嚇得不轻。像老鼠一样躲在最角落的柴房,任由阿木他们把库房里的粮食都搬走,一声都不敢吭。
直到瑶族人搬完了粮食快走的时候才弱弱的问:“大……各位大爷,你们好歹报个名號,。不然明天我怎么和东家交代啊。”
阿木没有回头,粮店伙计还以为他不会说了的时候,他突然开口说了句,“风仝寨,那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