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闰再次叩首,乞求大圣饶他死罪,又欲安排酒席,与大圣赔礼。
猴子哪有心思吃他甚酒席,一心急著救师父,况且沙师弟还在等他速归。
猴子道:“那日你为令妹办理白事,俺老孙一时不知,言语有所不敬,此乃俺老孙之过,今日一则看在令妹份上;二则,你確也甚不知情,既如此,便饶你这一次。”
“你且快去將那妖邪擒拿,救我师父,再作计较!”
敖闰如蒙大赦,连连叩谢,这才起身,急点五百虾精鱼卒,欲亲往擒拿小毫龙,
恰在此时,敖摩昂突兀撞入殿中,向敖闰与大圣各行一礼,恳切道:“父王!还是由孩儿前去擒拿吧!我西海亏欠三弟太多,孩儿日夜愧疚难安,寢食不寧,恳请父王成全!”
原来敖闰虽未通知敖摩昂大圣驾临,然敖摩昂素日勤於操演水军,与士卒打成一片,早有巡逻夜叉將消息报知。
方才法场动静不小,敖摩昂探听得知与小笔龙有关,心思剔透,立时猜出大圣此来必为那孽障,他久盼大圣前来,岂肯错过此机?
敖闰知他目的,惊慌失色,却是不准,转对猴子道:“大圣!这小毫龙是小龙外甥,又是小龙著他居黑河养性。此诚小龙之过,理当由小龙亲往擒拿归案,方是正理。”
猴子想了想点头:“倒也说得是。”言罢,扯住敖闰便欲出海。
不料敖摩昂横身挡在二人面前,扑通跪倒,垂泪道:“父王,孩儿求你,莫让孩儿永远抬不起头来也!”
敖闰面色复杂,说话:“你—此非你之过—你身为西海储君,岂能不。不替西海未来思量?再者,你又未犯错,何须过分自责?此事—与你无关,休要再提!”
一旁猴子何等精明,早瞧出其中必有隱情,抓耳挠腮,恼將起来,一声厉喝,从耳中出金箍棒,猛地往地上一惯,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水晶地面登时砸出个大坑!
猴子怒道:“*!好个不老实的泥鰍!你到底还瞒了俺老孙多少事?还不速速招来!找打不成?”
敖润浑身剧颤,面如白霜,慌忙告饶。
猴子嘧道:“少来这套,速讲,不然休怪俺老孙棒下无情!”
敖闰对大圣十分惧怕,浑身哆嗦,只得將此中前因后果,连同心中顾忌,毫无保留和盘托出。
猴子气恼道:“好你个西海老泥鰍!此事既与小白龙干係重大,你竟敢瞒俺老孙!当真该打!”
老龙王抖似筛糠,面无人色,连连摆手:“不敢,不敢!大圣息怒!”
猴子道:“待俺先救了师父、师弟,事后再来与你算帐!不用你去,就叫摩昂太子前去!”
“另外,要俺老孙说,你个老泥鰍当真是老糊涂了!这般不辨是非,不明事理!两番妖邪作乱,祸根岂非皆在你管束不严、处事不公?若论毁你西海大业者,非是旁人,正是你这老泥鰍自身!依俺老孙之见,你趁早奏明玉帝,退位让贤才好哩。”
老龙王听此诛心之论,心头如小鹿乱撞,面红耳赤,羞愧难当,低头不敢言语。
猴子说罢,不再理会老龙王,扯住敖摩昂便欲出海。
敖摩昂却是回头对著敖闰深深一拜:“是孩儿不孝,还请父王保重!”言罢,就欲隨猴子出海。
敖闰却是一把拉住了敖摩昂,急道:“昂儿,且慢!”
他又看了眼大圣,深恐他误会,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,迅速將其打开,但见盒內盛著一颗硕大的明珠,隨著盒子打开,顷刻间光芒四射,光耀整个大殿。
老龙王赶忙解释道:“大圣莫要误会,小龙不是阻扰昂儿去见敖烈,大圣適才训斥的极是,小龙罪过大矣。”
“小龙拉住昂儿,是想让昂儿將这颗定海神珠交与敖烈,算是父王,不,我不配为他父亲,算是小龙对他的一番补偿。”
“我西海有两件宝物珠子,一颗是分水珠,另一颗正是这定海珠。”
“如同东海曾有定海神针,吾西海镇海之宝正是这颗定海神珠,小龙何尝不曾感到愧疚,这颗珠子吾早早將它从宝库取来,放在身上,正盼著有一天见到敖烈,將此珠赠与他,不求他原谅吾,
只愿略微做些补偿。”
老龙王言辞恳切,猴子却是直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