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菱嘴角微翘,又道:“娘娘,听闻那分水珠在您身上,三太子恳求奴婢向娘娘借分水珠一用,待將来开闢水域,建立水府,再將宝珠归还娘娘。”
紫极龙女却丝毫没有怀疑红菱的话,只道:“他是吾亲生骨肉,说甚借之类的话,这珠子既对他有用,便叫他拿去罢!”
言罢,她吃力撑起身,红菱赶紧躬身扶。
但见紫极龙女从枕下取出一锦盒,交与红菱。
红菱隨即启盒,但见宝珠明光烁烁,碧绿如玉,正是那颗碧海宝珠一一分水珠也!
红菱见此大喜,立將宝珠揣入怀中。
大殿眾人见此无不然,原来此宝珠竟被一侍女给哄了去,这事先恐怕无人能想到。
敖摩昂愤然道:“此婢定是妖邪所化,包藏祸心,暗中搅弄阴谋,祸乱我西海!原来她方是幕后元凶!断不可饶她!”
敖闰更是面沉似水,切齿喝道:“来人!速將那红菱擒来,休教她走脱!”
愤怒的敖摩昂亦请命,为防意外,欲亲往擒拿。
唯有李修安盯著鉴面沉默,他总觉得其中有很多说不通或者说不合理的地方。
果然这鉴中画面还有后续,李修安遂道:“摩昂太子且慢,且看下去。”
眾人闻言,復又將目光聚於鉴上,
却说红菱將分水珠纳入怀中收起,紫极龙女催她速去寻敖烈,那红菱却全然换了副面孔,面若冰霜。
紫极龙女连咳了数声,气促道:“你。。。你怎的。。。还不寻吾儿敖烈?”
红菱冷笑一声,语气森然:“適才吾是骗你的!实话告你:你那宝贝儿子已被大王上告天庭逆之罪,此刻若无意外,早斩於剐龙台矣!喷喷,真真可怜啊!话说咱家大王也真够狠心,虎毒尚不食子哩!”
紫极龙女闻此,惊魂失魄,骇然至极,面白如霜,满脸难以置信:“你——-烈儿—·
不。大王不会的——”
她震惊地望著眼前红菱,此刻仿佛全然不识此人,骇然道:“你——你不是红菱—
你究竟是谁?为何哄骗於吾?”
红菱忽肆无忌惮狂笑起来,且不说冷宫常年无人,此屋亦早早被她布置了禁制,声音压根不可能传到外面。
笑罢,红菱盯著紫极龙女,切齿恨道:“常言道:自作孽,不可活!当年你出手重创我生父,害他伤重早逝,那时可曾想过,你也有今日?!”
紫极龙女浑身剧颤,骇然道:“你父乃何人?吾何曾害他?你且说清楚!”
红菱面色铁青,恨意滔天:“看来你全忘了!也是,似你这般人物,岂会將此等事放在心上?於你怕也算不得什么!可他终是我父亲!你呀,真真该死哩!”
红菱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,眼中好似喷火,隨即她的面孔开始扭曲,显现出一只巨大的蛇头,白鳞闪闪发光。
紫极龙女於病中惊坐而起,那蛇首对著她猛喷一口毒雾!龙女一番痛苦挣扎,断了气息。
那蛇首隨即復化为人形红菱,默念咒语,將附於龙女尸身上的毒雾吸回,悄然化烟遁去。
又过数日,真正的红菱前来送药,见榻上龙女僵臥不动,任凭呼唤推揉毫无反应,触其身已冰凉,嚇得尖叫一声,仓惶奔出冷宫,大呼道:“娘娘逝了!!!”
鉴中画面至此终结。
见得这般前因后果,眾人无不大为震惊,李修安与龙女亦忍不住晞嘘。
这正是:玉骨冰肌本自洁,桃坞里误芳年。
一朝恩断东风劫,香魂散作碧波烟。
孽海沉浮谁可避?三生石上恨难绝。
菩提欲证空门叶,不渡红尘未了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