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闰见他甚是无礼,心中不悦,喝令他退下。
然敖烈性情刚烈,隱忍多年之怒火於此刻彻底爆发,公然抗命,言辞凿凿,声声诉说母亲冤枉,如今病臥床榻,淒凉万分,又道一日夫妻百日恩,父王岂能如此狠心。
此事乃敖闰逆鳞,更是家丑,他向来信奉家丑不可外扬,偏今日有贵客在侧,顿觉顏面尽失。
敖闰怒斥敖烈,命其速退,否则便动家法,上打龙鞭。
敖烈瞬间心寒透顶,失望至极,盛怒之下竟提出要与敖闰断绝父子关係,携生母离开这无情西海。
这番言论在敖闰眼里可谓极为大逆不道,敖闰一时气急败坏,伸手欲捆敖烈,敖烈却是伸手拦住,猛推了一把敖闰,敖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,他欲转身离去,硬闯冷宫,带看生病的母亲离开这伤心之地。
敖闰顿时火冒三丈,急喝一眾水族虾兵壮將,下令將这逆子拿下。
敖烈人如其名,性烈如火,怎甘束手就擒,那些围上来的虾兵壮將被他打的七零八散此刻敖烈亦怒极:生母病重无人问津,冷血父亲却在此殿中与人谈笑风生,鑑赏劳什子明珠,当真薄情寡恩!
念及此,他目毗欲裂,突然冲向敖闰,嚇得两位龙王身子一颤,敖闰更是破口大骂“逆子”。
敖烈一把夺过明珠,愤然运起火诀,一把將其焚毁!
这时亏得敖摩昂及时带人赶到,人多势眾下,敖烈又无趁手兵器,终被敖摩昂拿下,
穿了琵琶骨,铁索加身。
那洞庭老龙王嚇得魂不附体,匆匆告辞,急忙离去。
敖闰怒髮衝冠,取来打龙鞭,抽了敖烈一百鞭子,下令打入死牢。
事后,他仍气愤难平,又因此明珠乃玉帝赏赐之物,深惧玉帝降罪,胆战心惊,一夜未眠。左思右想,天亮后便上表天庭,告了敖烈性逆之罪。
玉帝闻奏亦是大怒,即派人押敖烈上天审判,核实无误后,打了三百,判了死罪,不日处斩。
那时恰逢菩萨与木叉驾云雾前往长安寻取经人,闻得空中有玉龙哀鸣求救,菩萨慈悲,遂出手搭救。
此便是小白龙敖烈犯性逆之罪的前因后果。
却说那蚌女悄然离开西海,路上一刻不敢耽误,直奔极海,却未见到那极海龙君,从赤鲤精口中得知,原来极海龙君上天向水德星君復命去了。
水德星君乃四海五湖、八河四瀆、三江九派並各处龙王的顶头上司,日常负责管理四海龙王及各处正职龙神。
蚌女闻言,黯然失望,暗:天上一日,地下一年,龙君上天数日,待其返回岂非数年之后?
蚌女放心不下紫极龙女与三太子,遂道出详情,將玉釵及书信交与赤鲤精,恳请其转交极海龙君。
真乃天意弄人也!待蚌女再至极海见到龙君时,已是泪落如雨。那时紫极龙女亦已病故三年。极海龙君闻讯大怒,当即点齐兵马前来西海寻敖闰算帐,此乃后话。
话说蚌女离去后,冷宫愈显淒清。紫极龙女心急如焚,无时无刻不忧心敖烈,病势亦愈发沉重,可怜身边无人,孤苦无依。
好在红菱及时出现,或许是因为她心中有愧,她自己所言乃是自己特向敖闰求情,前来照顾紫极龙女。
鉴中可见,这几日她侍奉臥榻的龙女,倒也尽心尽力,不明隱情的紫极龙女颇为感动病体支离的龙女最为掛念敖烈,每每询问其境况,红菱皆摇头称不知情,她或是真不知,或是不愿相告。
然最后一次现身鉴中的红菱,行止言语皆显诡异。
彼时紫极龙女病势转沉,心中仍牵念敖烈。
红菱步入冷宫,却一反常態,將药盒隨意置於桌上,对龙女不闻不问,只在冷宫內四处翻寻。搜寻一圈,似无所获。
紫极龙女幽幽醒来,未察其异,开口便问:“吾儿敖烈现下如何?蚌女可曾返回?兄长可曾前来接应敖烈?”
红菱眼珠微转,忽道:“娘娘容稟,今有个好消息並一个坏消息。好消息是大王已將三太子释放,坏消息是与他断绝了父子关係,命其不日离开西海,永世不得回返。”
紫极龙女闻言却反而鬆了口气,有气无力喃喃道:“如此。。。也好,这西海。。。他不待也罢:::”
红菱又道:“娘娘,三太子托奴婢带话:待他在外安身,开闢新水府,便將娘娘接去奉养—。。“”
紫极龙女闻言颇为欣慰,眼角含泪:“好,他有这份孝心,吾心甚慰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