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元子抚须微微頜首。
李修安沉吟片刻后,又道:“师父,徒儿还有一事想请教师父。”
镇元子道:“吾观徒儿身子又轻盈了许多,想必已炼成肝脾,徒儿你是想问为师如何修炼肺腑?”
李修安点头:“甚都瞒不过师父的这双眼晴。”
镇元子抚须沉吟道:“不错,不错,这常规大道,徒儿如今竟也走到了这一步,实话实说,如果以最初的眼光来看,著实令为师意外,如今为师心中自是欢喜也。”
李修安正欲说些什么,镇元子忽地话锋一转道:“但越是这般,徒儿越需戒骄戒燥往后需更加勤奋修炼才好,这常规之道走到了这一步其实已不常规矣,不瞒徒儿你,不言其他,这五臟六腑,虽然肺腑看起来不甚起眼,但恰恰却是五臟中最难修炼的。”
“修道之人又常把五臟比作五岳,肝属木应春居东,为东岳泰山也,对应春季生发之气;肺属金应秋居西,为西岳华山也,对应秋季肃降之气;心属火应夏居南,为南岳衡山也,对应夏季阳热之气;肾属水应冬居北,为北岳恆山也,对应冬季闭藏之气;脾属土应长夏居中,为中越嵩山也,配土应长夏,为四脏之母;这正是:五方配五行,五臟应五岳。”
“这四时之气此前已向徒儿解释过,这五臟如五岳,这五岳当中以华山最险,常有言道:自古华山一条道;这也正好对应了五臟中的肺腑,其他四脏皆可两两相炼,互相照应,彼此取长补短,唯有这肺腑独门一个,这可不是修炼难度翻倍这般简单,徒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李修安点头:“多谢师父教导、提醒,徒儿谨遵师父教诲。”
李修安此前就將修炼五臟当成了攀登与征服五岳,原来还真有五岳之说啊。
镇元子微微頜首道:“你既已做好心里准备,为师传你修炼肺腑之法,五臟中,肺腑之职,乃呼吸调气也,故修炼这五臟中的肺腑,简而言之,两个字,乃调息也。”
“呢,调息。。:”李修安认真聆听,此前自己心中也有些类似这样的猜测。
李修安求教道:“师父,这调息具体又该当如何?”
镇元子道:“徒儿莫急,且听为师慢慢道来,这修行不外乎一调身,二调息,三调神“这修炼肺腑的调息之法,即调节呼吸的同时调节体內的真气,调节呼吸不用为师多言,这调节体內真气,一来是为散尽体內最后的胎气,二来使体內的混元真气完全阴阳大和,最终胎气尽出,化为紫府,如此修身大成矣,既调呼吸又调体內真气,这便是“一意驭二气”。”
李修安嘀喃轻念:“一意驭二气。:::::
镇元子微微頜首,继续道:“这调息不同前面修炼心肾、肝脾,因四季之气不同,故四季的调息之法亦有差別,此外,这昼与夜也有不同,故这调息在昼、夜又有细微区別。”
听到这话,李修安算是知道师父在提及具体的调息法之前,为何要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。
这调息之法不但有四季的区別,还有昼夜之差,如此说来,这比此前心肾、肝脾修炼之法加在一起还要复杂许多,难怪师父说这五臟中肺腑最为难炼。
虽如此,李修安岂会退缩,修炼一途本就没有容易二字,况且师父最初不就已经告诉过自己了吗?那时师父曾言:“修炼如登山,一山更比一山高。”
李修安道:“师父,徒儿已做好心理准备,就算再难,再复杂,徒儿也绝不退缩畏惧。”
镇元子抚须笑道:“好,为师就知道徒儿有这份决心。”
“不过有一说一,这寻常的炼肺腑调息之法確实过於繁琐了,为师这万寿山五庄观乃先天福地,四季如春,故为师只传你生发之气(春)调息之法,以及对应的昼夜调息之法。”
李修安对师父拜了一拜,再次言谢,但想了想又道:“师父,咱这五庄观自是修炼的好地方不用多说,可若徒儿要是有事外出,且时间相对较长,去了別的地方,这调息之法岂不是有所受限?”
镇元子笑道:“徒儿能想到之事,为师岂能想不到,待徒儿在五庄观修炼一年半载后,掌握了这调息的基本法门,为师再传你另一套调息之法,名为胎息法,此乃我道门最高调息之法,徒儿习得后,无论身处何时何地,只需用这胎息之法调息即可也。”
“若是他人,这胎息法怕是极难成矣,但为师相信徒儿的天赋和智慧。”
李修安闻言甚喜,若有了这胎息之法,確实方便许多。
镇元道:“徒儿上前来,为师先传你应发之气调息之法,你先试试,今夜子时,你且来后山,为师再传你夜息之法。”
李修安行礼上前,镇元子道:“一呼一吸,是为一息,静极而嘘,如春沼鱼。动已而翁,如百虫蛰。氮氬开闔,其妙无穷。。。。。
李修安喃喃念了一遍,而后谨记於心,再次拜谢师父,出了大殿后,回到自己房间开始调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