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恒适时是纵马而?来?,气喘吁吁:
“皇仓之火皆因禁军看守不力所?致,各营指挥使,还?不速速派人前往救火!你们是想掉脑袋么?!”
眼看这火渐有不可控之势,八大营指挥使也顾不得?薛恒语气冲了些,不假思索地拨去近四?成禁军前去救这铺天大火,其中一位还?不忘问道:
“就算有些许火星,按理来?说皇仓也不应起这般大的火,这这这……这究竟是为何啊!”
薛恒道:
“实话告诉您吧!下官也是沿途听见的——据说皇仓里储的,根本就不是稻米,而?是枯枝杂草!”
“什么?!怎么会这样?”
“诸位指挥使莫怪下官多?嘴,粮车入京是需经过门卒检验的,粮车经过的便门门卒也是禁军的人,诸位还?是仔细想想,如何向宫中交代好罢!”
语毕,薛恒便以救火为由急急策马离去,留下诸指挥使面面相觑。
值守皇仓的是禁军的人、放载杂草粮车入京的也是禁军的人……
出了这样大的祸事,若是九千岁追究下来?,他们就是掉一百次脑袋也不够用啊!
说得?巧不如来?得?巧,薛恒前脚刚走,后?脚一抬轿子便被颠颠地抬过来?,一内监从被人搀着跳下来?,瞧那?越制的衣着,一瞧便是全寿康的徒弟。
“将军们呐,这是怎么回事啊?这这这,这深更半夜的,九千岁在宫中都听到——”
不待内监落下话音,其中一名指挥使急冲冲抢先道:
“这位公公,那?放粮车入京的门卒是七营和八营的人!您知道,七营和八营的人穷惯了,收了点钱什么事做不出来??这事您可要向九千岁解释清楚,同我们前六营的人没关系啊!”
“什么?你休要空口污人清白?!”
七营八营指挥使被天降脏水泼了个透,哪肯任人污蔑,暴跳如雷。
内监瞥向心怀鬼胎的各人:前六营是大梁禁军的老勋爵了,本就是不便惹的;后?两营为先帝时期另添,基本均是寒门出身。
今夜的祸定要有人来?背,与其惹了前六营,不若摘了后?两营上去交差。
“行了行了,莫要掩饰了!咱家会如实禀报九千岁的。”内监不耐地摆了摆手,“不过,待这火停了,你们前六营的年俸也保不住了!”
“你们……!欺人太甚!!”
七营八营指挥使怒不可遏,心知内监绝不会为他二人而?心软,正欲直接动手,又一道急报传来?。
“报——!护卫军攻过来?了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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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仓走水事出蹊跷,全寿康略一思索,猛然?意识到这场火不简单。
他快步登上宫中瞭望台,但见上京城东南角火势冲天,现场乱作一团,禁军死的死伤的伤,就算短时间内能?灭火,伤亡必定格外惨重。
心中不安,他顾不得?再去理会大火,再去眺望北门:
果然?,不多?时便隐隐听得?战鼓擂擂之声?,远方也现出了无数火光。
——那?是三万护卫军的火把。
“果然?是他们……”
火光映着他的脸,全寿康恶声?喃喃。
“不过,当真以?为我老糊涂了,没有任何防备吗?”
话音刚落,留守的禁军已?然?在北门集合完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