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贼厮鸟!跑啊!看你两条腿能跑过我的马?”
那盗甲贼抬起头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,举起箱子晃了晃:
“有本事过来取啊!”
“兄弟们,随我冲!”徐宁怒吼一声,挥鞭催马。
宣赞、郝思文、汤隆也紧随其后,眼看就要冲到巨石前。
“小心!”汤隆突然喊了一声。
话音未落,只听“绷”的一声,一道细细的绊马索从路边草丛里弹起,正好绊在西匹马的腿上。
西匹骏马吃痛,猛地人立起来,将西人狠狠甩了出去。
“哎哟!”
徐宁摔在地上,只觉骨头都似散了架,挣扎着抬头,见那盗甲贼己跳下马,身边竟围上百十个梁山喽啰,个个手持刀枪,虎视眈眈。
宣赞、郝思文也摔得不轻,踉跄着站起,摸腰间佩刀,却摸了个空——
先前为熔铁造枪,营中上下佩刀早己缴去,此刻赤手空拳,只剩一身蛮力。
“好个奸贼!”徐宁目眦欲裂,指着那盗甲贼骂道,“我与你无冤无仇,为何盗我宝甲?”
那贼嘿嘿一笑,扯下头上罩着的黑布,露出一张精瘦面孔,正是戴宗。
戴宗掂了掂手中箱子,朗声道:
“徐将军莫怪,这雁翎甲乃世间珍宝,怎该埋没在你这助纣为虐之辈手中?我家天尊哥哥礼贤下士,正需此等宝物镇寨,特命小弟来取。”
“放屁!”郝思文怒喝,“我等奉官家旨意征讨逆贼,你这鼠辈竟敢捋虎须,可知死字怎写?”
戴宗却不接话,转头看向汤隆,拱手道:
“汤大哥,此番多亏你妙计,方能得手。”
汤隆从地上爬起,拍了拍尘土,脸上再无半分先前的热络,反而带着几分歉意看向徐宁:
“哥哥,事到如今,小弟也不瞒你了。我早己归顺梁山,此番接近你,便是为了赚你上山。”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徐宁如遭雷击,踉跄后退半步,“你我是姑表兄弟,你怎能……”
“哥哥莫怪。”汤隆叹道,
“梁山兄弟待我恩重如山,远胜东京那冰冷宫墙。你可知,关胜熔刀铸枪,本就是吴用军师的计策?他要的,便是让官军无刃可用,成了没爪的老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