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统制大驾光临,不知有何指教?”
“指教?”关胜冷笑一声,语气陡然严厉,
“张清,你本是东昌府兵马都监,食朝廷俸禄,当为朝廷尽忠!
某家从东京调兵之初,便密令你为征讨梁山大先锋,集结东昌府、东平府、凌州三处兵马打前站,你为何带着三州兵马投降了梁山?!”
话音刚落,郝思文催马上前,指着张清怒斥:
“张清!想当初若不是某家向关统制举荐你,说你勇武过人,可堪大用,你怎会有那般前程?如今你却卖友求荣,投靠贼寇,害得我等征讨受阻,良心何在!”
张清闻言,脸上并无愧色,反而叹了口气:
“郝兄,关统制,非是清不忠,实是朝廷昏暗,百姓苦难啊!”
张清站在寨墙上,声音朗朗:
“清归梁山后,见曾头市、独龙岗三庄,皆是百姓安居乐业,赋税轻薄;反观大宋治下,官吏盘剥,民不聊生。
梁山虽号‘贼寇’,却在替天行道,为民请命!关统制,你何苦为那昏聩朝廷卖命?不如归附梁山,一同除暴安良,岂不是功德一件?”
“一派胡言!”关胜怒喝一声,青龙偃月刀首指张清,
“王进不过是个逃犯,聚众山林,打家劫舍,也敢妄谈‘替天行道’?某看他是逆天而行!”
张清摇头道:
“统制此言差矣。王头领胸怀大义,若非朝廷逼迫,怎会落草?
“昨夜统制奇袭营寨,若非王头领下令‘只伤不杀’,花荣将军那一箭,统制此刻早己性命不保,又怎能站在这里与清说话?”
关胜闻言,心头猛地一跳——
昨夜花荣那冷箭擦着耳畔飞过的寒意,仿佛又笼罩上来。
关胜那高傲的性子,怎容得张清当众揭破这等近乎受辱的往事?
尤其是徐宁还在身侧,这等“险象环生”的狼狈,关胜可是半句也未曾向这位新到的教头提起。
“休要挑拨离间!”
关胜猛地勒紧缰绳,赤兔马不安地刨着蹄子,关胜脸色铁青如铁,额角青筋突突首跳,声音因恼羞成怒而微微发颤,
“张清叛逆朝廷,罪不容诛!郝思文,与某拿下这反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