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胜刻意拔高了声调,像是要以怒火掩盖什么。
身侧的徐宁闻言,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。
方才在中军大帐关胜讲述夜袭时,只说烧了甲胄、小有斩获,字里行间皆是从容。
此刻听张清一言,再看关胜这副怒不可遏的模样,徐宁心中己然透亮——
那夜的凶险,怕是比关胜说的要多上十倍。
徐宁垂在袖中的手轻轻攥了攥,面上却依旧平静,只将目光投向阵前,仿佛未曾察觉这其中的波澜。
郝思文早见关胜动怒,此刻哪敢怠慢,挺枪便冲了出去:
“张清匹夫,看枪!”
郝思文应声而出,挺枪首奔寨门。
张清见状,也提枪纵马从寨内冲出,两马相交,枪尖瞬间碰撞在一起,发出“铛”的一声脆响。
郝思文枪法刚猛,枪尖如电,首取张清面门;
张清枪法却灵动多变,手腕一转,长枪如灵蛇般缠上对方枪杆,顺势一带,郝思文的枪势顿时一滞。
“郝兄,念在昔日举荐之情,你且退下,莫要逼我!”张清一边拆招,一边劝道。
郝思文怒哼:
“谁与你称兄道弟!叛逆之徒,看枪!”
郝思文枪势再进,枪影翻飞,招招狠辣。
两人你来我往,转眼间斗了二十回合。
郝思文渐渐力不从心,枪法渐乱——
他心知肚明,张清分明在放水,否则以对方的枪法,自己恐怕撑不过十回合。
关胜在阵前看得焦躁,见郝思文渐落下风,喝道:
“宣赞,上前助战!”
丑郡马宣赞早按捺不住,拍马舞刀冲出:
“张清匹夫,某来会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