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当演场戏!等吹了灯,你翻个身,我哼两声,差不多就行。”
入夜,王进吹熄油灯,屋里顿时黑下来,只剩窗外透进的月光,照着炕沿那条歪歪扭扭的“界碑”。
两人并肩躺着,中间隔着尺许空隙,谁也不敢动,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,还有隔壁张大妈跟老头的咳嗽声。
僵了约莫半个时辰,扈三娘用胳膊肘碰了碰王进:
“动啊。”
王进咽了口唾沫,故意翻了个身,炕沿发出“吱呀”一声响。
扈三娘跟着低低“哎哟”了一声,声音软得像棉花。
隔壁立刻没了声息,想必是在竖着耳朵听。
王进心一横,又故意把被子扯得哗啦响,扈三娘配合着嗔怪:
“你轻点,压着我头发了。”
这一下,隔壁传来老头低低的笑声:
“年轻就是好,火力旺。”
张大妈在旁啐了一口:
“老不正经,听什么听!”
屋里的两人都屏住了呼吸,首到隔壁传来打呼声,才敢松口气。
黑暗中,王进能闻到扈三娘发间的皂角香,混着炕土的气息,心里竟有些异样。
第二日天刚亮,扈三娘顶着两个浅浅的黑眼圈起来,开门正好撞见张大妈挎着篮子去挑水。
“小娘子早啊。”张大妈笑得一脸暧昧,“昨夜没睡好?看这脸红的。”
扈三娘想起夜里的事,脸“腾”地又红了,头埋得快抵到胸口,支支吾吾道:
“大……大妈早。”
王进正好从屋里出来,见她这模样,赶紧打圆场:
“内子害羞,让大妈见笑了。”
张大妈摆摆手,笑着走了,走两步还回头瞅了他们两眼。
扈三娘掐了王进一把,低声道:
“都怪你!这下好了,全街都得笑话我!”
王进看着她红扑扑的脸,嘴角忍不住上扬——这戏,倒比预想中演得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