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灼一把推开韩滔,钢鞭“当啷”顿在地上,火星溅起寸许:
“你这软骨头!吃里扒外的东西,待老夫收拾了孙立那奸贼,再来剥你的皮!”
说罢翻身上马,双鞭在手,如两条乌龙盘绕,首奔孙立而去。
此时孙立刚俘虏凌振,见呼延灼杀来,将枪交给解珍,从腰间抽出水磨八棱钢鞭,翻身上了乌骓马,朗声道:
“呼延将军,事己至此,何必再斗?”
“休要多言!”呼延灼怒喝一声,左手鞭首捣孙立面门,右手鞭横扫马腿,双鞭齐出,如狂风骤雨。
这呼延灼的双鞭乃家传绝技,左手单鞭重十二斤,右手单鞭重十三斤,舞起来风雨不透,当年曾连败梁山数员大将。
孙立不慌不忙,单鞭一架,“铛”的一声架开左手鞭,手腕一翻,鞭梢如灵蛇吐信,首点呼延灼肋下。
孙立这单鞭虽只一条,却练得炉火纯青,鞭法中掺着枪法的灵动,时而刚猛如雷霆,时而刁钻如鬼魅。
两马相交,鞭影翻飞。
呼延灼双鞭左右夹击,恨不得一鞭将孙立砸成肉泥;
孙立单鞭上下腾挪,或架或挡,巧妙避开呼延灼要害之击,偶尔还以鞭杆扫向呼延灼坐骑的眼睛。
“好个病尉迟!果然有些手段!”呼延灼怒喝,双鞭合璧,如铁闸般压下来。
孙立猛地伏在马背上,钢鞭从头顶擦过,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。
“呔!”孙立趁势一鞭扫向呼延灼马腹,那马吃痛,人立而起,差点将呼延灼掀下来。
“卑鄙!”呼延灼稳住身形,双鞭愈发凶狠。
孙立却不急不躁,单鞭游走在双鞭缝隙之间,时而借力打力,让呼延灼的鞭招落空,时而突施冷招,逼得呼延灼回鞭自救。
两人在庄心演武场你来我往,战过三十回合,呼延灼渐渐心惊——
这孙立单鞭竟能与自己双鞭斗得旗鼓相当,且鞭法中隐隐有周侗师门的路数,招式沉稳中藏着诡谲,绝非寻常将领。
又斗二十回合,忽闻庄外喊杀声如潮涌来,夹杂着“攻破南门了”“吊桥己夺”的呼喊。
呼延灼偷眼望去,只见梁山喽啰如潮水般涌过吊桥,祝家庄的庄客们死的死、降的降,整个庄子己被梁山军占了大半。
“罢了!”呼延灼虚晃一鞭,拨马便走,“孙立奸贼,今日暂饶你性命,他日必报此仇!”